萧予绫对着账本,将一箱箱的珠宝都查点妥当,再命人将箱子一一封上,用上好的铜锁锁上,这才松了一口气。 按照大周律,诸侯一旦受封便需赶往封地,未受传召不得回京。且,每三年在庆丰之时进京朝拜一次,否则便是对大宗不敬。 周天行受封郡王之时,刚好过了三年一次的朝拜。如今,他到咸阳已满三年,眼看即将入秋,朝拜之期将临,整个王府的幕僚都十分紧张。 这是周天行为郡王之后的头一次朝拜,万万不能出现半点差错,不能给成帝和万太后一点发难的借口。 其中,进贡的珍宝和财物,周天行尤为重视。因此,萧予绫为了好好表现一番,便毛遂自荐,负责财物、珍宝查点和封存之事。 通常,诸侯进京朝拜,都是早早动身,以防路上发生意外耽误,落下大不敬的罪名。因而,虽然才刚刚入秋,周天行早已决定明日便要启程赶往京城。 萧予绫看着成箱的珠宝押上了马车,方才疲惫的离开库房,走回住处,心想着,今晚要好好休息一下,累了大半个月…… 忽然,有个人从角落冲出,挥舞着手打向她。 幸亏她眼睛好使,迅速的偏了下头,躲开这一击。 待定睛看去,发现来人是香染,她着实吃了一惊。 成帝下旨封曲英做南国夫人,那些依附曲英而活的贵女们都跟着曲英进了京。唯独香染,她虽然只是曲怀的堂妹,却因为是嫡出,地位并不比曲英低,也就免去了陪嫁进京的厄运。 但,原本淮山侯府和周天行的婚约约定的是曲英做侧妃,香染为媵妾,因为没有了曲英这个侧妃,自然便没有了所谓的媵妾。 这一个多月来,香染也从未到过郡王府,为何今天来了,还怒气冲冲? 萧予绫蹙眉,道:“香染小姐这是怎么了?莫不是认错人了吧?” “呸!”香染向着萧予绫啐了一口,道:“我打的便是你,没用的面首!” 说着,香染宛如一只发怒的狮子,挥舞着巴掌又向萧予绫扑去。萧予绫比起香染来,身手矫健许多,轻轻一躲,又躲开了香染的攻击。 她站定,冷声喝道:“香染小姐,请注意你的言行,莫在王府里宛如悍妇一般撒泼,白白给下人们添了笑柄,也丢了你淮山侯府的脸面。再则,我是王爷的执笔郎,不是你侯府的下人,由不得你打骂!” “哼!你不过是个面首而已,也配来教训我?告诉你,你和那个阉人周炳的勾当已经被我兄长知道,你就等着被王爷处死吧!” 萧予绫心里咯噔一下,看香染说得振振有词,莫不是掌握了什么证据吧?说起来,让曲英进宫做夫人的事情,明明不是她的主意,却是因她而起,所以,她心中是有愧的。 她更害怕周天行知道是因为她,而令他失去了一个好的盟友,失去了控制要塞的机会,失去了一个身世显赫的妃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