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掌宽大,一个巴掌就能遮住她的脸,大概是他曾上过战场偶尔会舞枪弄棒的原因,他的指腹不似一般文人那般光滑,上面有薄薄的一层茧。他的手无意的动了一下,指腹轻轻刮着她的脸颊,同时,暖暖的温度从他的掌传到她的肌肤上。 那一瞬间,萧予绫六神无主,心怦怦直跳,竟然不敢抬头看周天行那双太过深邃的眼眸。 周天行不解,道:“阿岭并未发热呀,为何双颊绯红?” 平时的沉着、稳定全然离萧予绫而去,她垂着脑袋,打死也不肯抬头,更不知道怎么回答周天行的话。索性,木木的站着,装作无知无觉的稻草人。 周天行见她缩着脖子,眼睑低垂,一双不算浓密却很弯曲的睫毛一闪一闪,没有平时半点牙尖嘴利的模样。周天行不由莞尔,这个妇人,原来也有害羞、娇憨的时候! 思及此,他甚至笑出声,大手顺着她的脸摸索,甚至揪住了她的耳垂道:“耳朵也并不烫……却通红似血,难道……阿岭是在害羞?为何害羞?” 萧予绫听到他愉悦的笑声,几欲伸手摸摸自己的脑门,却到底忍住了!刚才的举动实在是太丢人,又不是情窦初开的少女…… 想到这里,她脸色一变,警惕的看向周天行,刚才……怎么会想到情窦初开这几个字?难不成,自己见色起意? 她默默念,色字头上一把刀,尤其对象还是周天行!千万不要忘记面前的这个男人不会属于她!现下不属于她,将来更不会属于她!不说别的,就说刚刚离去的碧流,从十二岁时便跟了他,结果呢?结果只是落了个被堵住嘴巴,送走的下场。 最是无情帝王家,她胆子再大,也不敢拿自己的未来做赌注。她还想有朝一日有金银数箱,豪宅一栋,再买来面首一二,安安稳稳过些逍遥日子。 虽然,那金银不及王府中的一角,那豪宅不比周天行赐予她的一楼,那面首更可能没有他的英俊倜傥。但,那有什么关系呢?她还是快乐的她,不会成为可怜的碧流! 周天行将她的纠结看在眼中,惊道:“阿岭,为何脸色忽青忽白?莫不是病痛难忍吧?” “不、不是……”萧予绫从沉思中回神,连连摇头。并暗自怀疑他在戏弄自己,遂认真观察他的眼眸,发现其中没有半点戏谑。 “我、我只是、只是现下天热,所以燥热难忍!”萧予绫支支吾吾,终于想到现下的时节,忙不迭的解释。 “哦!原来阿岭并不耐热!” 周天行说着,举目四顾,道:“是本王疏忽了,这里环境虽然不错,却不如本王的居所。不如,阿岭以后与本王同宿吧!” “什么?”萧予绫震惊,双眼圆睁,嘴巴张得足有一拳大,直直的看着周天行,好似见了鬼怪一般不可置信。 “本王说,以后阿岭便与本王同住好了!” “这、这不行……” “不行?为何?”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