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木讷的拿起毛巾,表情呆滞的为他擦背。 免去了面对面的尴尬,过了一会,她终于回神。可是对上他结实的后背,她又开始浮想联翩,这个男人实在是令人喜欢,可惜是个王爷,还是个一心只有天下的王爷,实在是让她有心也没有胆子消受。 周天行没有再开口,雾气缭绕的浴池内一时间只有两人微微的呼吸声和哗哗的水声。擦着擦着,萧予绫身体逐渐趋于僵硬,因为她忽然感觉这样尴尬的静谧,其实还不如他出言讥讽她来得自然。 恍神之间,周天行忽然向前一让,本是蹲在水池边俯身为他擦身的萧予绫一下失了平衡,噗通一声,狼狈的跌倒浴池里。 落水之人,会瞬间被窒息的恐惧感占据整个心神,下意识的将身边一切可抓住的东西抓住,只为了不让自己下沉。 即便这水,其实不深,站直了身体,也才到她的肩部。萧予绫还是一阵乱抓,然后抓到一个温热、可靠的东西,便紧紧抱住死不撒手。 周天行低头俯视在他怀里瑟瑟发抖的人,满眼的笑意却一点声音没有发出,半响,见她已经逐渐摆脱了恐惧,方才故作不解道:“阿岭,你这是何故?” 萧予绫疑惑,抬首看他,什么何故? “你何故忽然跳下来抱住本王不放?是有什么难事需要本王助你,所以才会如此哀求吗?” 闻言,萧予绫方才意识到现下的情况,她浑身湿漉漉,衣服紧紧的贴着她,而她紧紧的贴着没有衣服的他。 虽然,她是个单薄身材,没有什么破绽,可她身为女人具备一切女人该有的自觉,立即像是被烫了手脚般,慌乱的离开他。 中途,不小心,扑腾了两下,喝了两口周天行的洗澡水。 “咳、咳、咳……”萧予绫咳了半响才停下,自行告罪道:“王爷,岭刚才一时不慎跌入池中,惊了王爷实在罪过!现下,请王爷允岭先行告退,稍作梳洗后自会到爷的院里去领罚!” “你浑身湿透要如何出去?就在这里等着吧,本王令人送来衣服你换了再出去!” 闻言,萧予绫一下警觉起来,美色果然误人。她明明已经怀疑他和周管家在做戏,却因为看到他认真批阅奏折之后而失了戒心。 一整个晚上,她没有半点沉稳,彻底成了个心如撞鹿的小毛丫头,由他牵着她的鼻子走,将主动权全然转交到他的手里。 现下好了,只要一会有人送衣进来,她不换衣服也得换,到时候,傻子也能看得出她是男是女! 或许,他的意图就在于此,借由换衣服的机会逼着她承认自己的身份,让王府上下误会他们的关系,进而将她和他绑在一起! 她从来便是个急中生智的人,此番急得团团转,却很快想到方法,从容的爬上了水池,俯身一拜道:“王爷,岭是从,王爷是主,岭的衣服怎么好让王爷令人准备?请王爷准岭自行离去吧!” “不可!你身体单薄,又是刑风的族弟,本王理应对你照拂。若是因此染了风寒,本王于心不忍!” “那……不如让岭去吩咐外间的人准备衣服?王爷前去实在不妥!” “也好!”周天行本意只是困住她,待到下人将衣服送来,识破她的身份,再让人知道她是他的妇人,让她无路可退。她只要不出去,谁去吩咐下人准备衣服并无区别,便不再多言,出言同意。 萧予绫走到门边,将门微微打开一个缝,偷眼看去,谢天谢地,今晚刑风当值,正笔直的站在回廊上。 “王爷吩咐,再多送一套衣装进来!”她脆生生的声音在静谧的回廊中响起,令所有人都清楚听见,自然刑风也听了个清楚。 本来,她只是要一身衣装,并不需要侍卫刑风过问。可她接下来的话,将他的心迅速提到了嗓子眼。 她也不靠近浴池,而是就站在门后,朗声道:“王爷,岭小时候便有人说,岭的脚底生来异于其他丈夫……” 刑风百感交集,她白日里去他的院中说了那番话后,他多有不放心,又到她房中寻她,却见她在脚掌之中点红痣。她这是、这是要欺骗王爷,假冒何语小姐!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