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坐塌,接着道:“不如……让岭到那边的坐塌上,如此一来,岭既能陪王爷说话,又能不打扰到王爷,王爷以为如何?” 周天行一愣,侧头看向离床十五步的小塌塌脚,这个狡猾的妇人,明明就是想找个栖身之处,却还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不过,毕竟是个妇人,周天行也不愿与她计较,道:“你去吧!” 萧予绫咧嘴笑开,按耐住喜悦的心情,一步一步走向坐塌。富贵人家用的坐塌,不仅布面考究,就是做垫的棉花也是柔软舒适,且十分宽大,甚至于,比她在西院中的床好上许多。 她一屁股坐上去,悄悄看向周天行,确定身处的位置不能被周天行看到,这才放了心,缓缓躺了上去。 周天行怎么会不知道她那些小动作,因为角度关系,他确实看不到她的样子,但是她可以想象她此番定然是开怀大笑,笑得牙齿露出,眼睛眯成一线。 思及此,他出声问道:“阿岭,你为何哈哈咧嘴?嘴角竟然已到耳根!” 正在暗爽的萧予绫倏忽僵住,忙不迭的将自己尚未收回的唇瓣合拢,疑惑的看向四周,难道周围放着反光镜?可是,不像呀! “阿岭?为何不答本王的话?” “岭、岭只是因为能侍奉王爷、跟随王爷左右而太过欢喜,一时有些忘形,王爷恕罪!” “跟随本王能令阿岭如此欢快吗?” “当然!王爷,龙章凤姿之人也,乃我辈敬佩的谪仙。百姓谁人不仰慕王爷,贤士谁人不追随王爷?岭有此机会,自然是欢天喜地!”萧予绫本以为她这拍马的功夫也就一般,一个身处高位的人,哪里会少听了阿谀奉承的话,周天行也当是习以为常! 可她不知道,大周开国以来,便推崇洒脱贤士之风,直言犯上者有,溜须拍马者多被贤士所不耻。因而,但凡有些真本事的人,多不屑于此道!周天行身边的幕僚和贤士,只会督促他做大事,直言他的不当之处,或者讨论政治,哪里会专程奉承他。即便有人生了此心,也因为顾忌颇多,完全做不到她这般浑然天成的境界! 而那些惯于溜须拍马的奴才侍婢,多为白丁,周天行这样的人,虽然仁和,却也骄傲,自然不屑于与他们攀谈。 所以,萧予绫也算是自他成年以来,第一个在他面前如此赤 裸裸的奉承他的人了! 一时间,他有些怔愣,半响才回神,这个妇人巧舌如簧! 素来的习惯和所接受的教育令他闷闷不语,为君者,当亲贤臣、远小人,国家方能兴隆也!他竟然会觉得与这个妇人,这个巧舌如簧的妇人交谈甚欢!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