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着劲儿的卫蓁蓁醒来时已经窝在卫琅怀中,可她主意还没改。男子几次叁番的挑逗,她不是生生忍下了,就是当做没看见。 她不回应也不还手,卫琅反而更来劲儿。趁此机会不知吃了多少豆腐,一会儿是将她按在榻上亲,一会儿是在她趴着时压在她臀上乱嗅。惹得卫蓁蓁将手中书册狠狠扔到他脸上。 后来她索性一个人跑到幽思殿殿外晒太阳,看看秋风起时殿外丛丛白草摇曳,红花衰颓时的柔糜。 她长在山间,自小瞧着这些花草长大,怎么瞧也不会觉得腻歪。 天地之间活的最痛快自由的是什么?卫蓁蓁觉得便是这些花花草草。 春生秋凋,来去自如。 宽袍鹤氅的道士王晃就是在那个时候被宫人带到幽思殿外的。 时有绿衣,鬓云如雾。 女子窈窕身姿立在灿灿天光之中,是春草般极易被摧折的姿态。似乎是听见了宫人声响,她转身朝王晃望过去。 一摸一样的面容,可不是一样的人了。 王晃心中暗叹。 面前人杏眼黑白分明,盈盈秋波,杏眼微怔,眸中除了天真纯稚便再没了其他的东西。 纵使女子桃花染颊唇色如朱之时,有色甲天下之姿,可王晃还是遗憾。 叁百年前大雍宫中,天子李缜不是这么看他的。 那位女子帝王,纵使天生杏眼,看人时也带着不可逼视的威慑之厉。只有在微笑时才会稍稍温软了眉眼,微微露出骄尊之气。 初见时他在书阁翻晒书籍,低头拾捡的眼酸肩疼,抬眼时便看到那位陛下正负手看着他。绿衣常服的天子有些好奇,问他:“你是何人?为何穿着道袍在此地搬书?” 眼前绿衣女子忽然开口:“你是何人?” 秋风忽起,吹得天光都晃了晃。王晃似乎被灼痛了眼,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卫蓁蓁只是好奇出声。 她瞧着眼前身着道袍的消瘦男子,下意识将此人认定是卫琅昨日所说的,将“他”给欺负了的人,打量着男子的眼神便有些放肆。 可有一双清明眼的道袍男子,眼望着她就是不说话。 他眯了眯眼,张嘴又闭上,最后才讷讷一声道:“陛下。” 卫蓁蓁回头,不知何时又追出来的卫琅将手按在她肩上。 当着道士的面,她没有拂开他的手。只是悄悄背过手去在他腰上拧了拧。 “烦请先生为公主勘定命盘。” 卫琅衣衫不算整齐,刚刚还在榻上抱着卫蓁蓁胡闹。只是习惯使然,一身帝王风范倒也没怎么丢人。 王晃只是看着卫蓁蓁踌躇,愣了半天就是再说不出第二句话。 卫蓁蓁狐疑望向卫琅。 本来她便不信他口口声声的什么欺负,如今见了这个呆愣的道士,更不信他能欺负得了卫琅。 “陛······殿下。” 王晃垂头,他也不知道地上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要勘定命盘,在下已经将星炉都带进了宫,只是还需陛下帮忙。” 之前他说勘定命盘需要裴逢春也不全是假话。 可与卫蓁蓁的命盘有牵扯的也不只是裴逢春一个人。 卫琅怎么也都是卫蓁蓁的兄长,命盘中尚有龙气,用他来替代裴逢春,再合适不过。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