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无欢轻拍陈九鹤的背部,柔声道:“可是越长羽那小子见异思迁辜负了你?” “长羽没有辜负我,但是……但是……” 陈九鹤哽咽着,将他们夫夫在西方教皇国的见闻简单地说了一遍。 当然,当着济济一堂的天下名修的面,陈九鹤是绝不会承认教皇军攻击他和越长羽是因为他们在边陲小镇无故破坏机械马、煽动仇恨。 在他的形容中,西方教皇国的人——上至教皇下到乞丐——无不是凶狠蛮横狡猾无礼,他们自以为西方机甲巧夺天工,竟狂言要越过荒漠,灭掉东方修真界! “……我与长羽见不得西方教皇国的夜郎自大,于是出手教训他们,岂料他们的新教皇竟然就是叛徒九渊!这个恶贯满盈的家伙不仅还活着,更机缘巧合学得一身邪魔本事!” “什么!” 曾参与攻打天海仙宗的战斗的修真大能们闻言,无不拍案而起,道:“九渊竟然还活着!” 陈九鹤点点头,沉痛地说:“当日,我接受养父母的建议,将他放逐荒野,给他一条生路,原是想上天有好生之德,既然天海仙宗曾做过善事,我就该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没想到……九渊他是死不悔改,还变本加厉!若有修真界同修因我的一念之仁而……便都是我的罪孽……” “陈道友言重了!” 众位修士起身,齐声安慰道。 佛修也低宣佛号,道:“陈道友心怀慈悲,又宽宏大度,实乃我辈中人。” “但是现在——” 陈九鹤垂下眼泪,道:“长羽身负重伤,危在旦夕,九渊却有魔头相助,还有百万西方军队助纣为虐,我……我真的好恨!恨我当年太仁慈,为东方修真界惹下今日的灭天之灾!” “陈道友莫要自责,此事是九渊太恶毒,而非陈道友太善良。” “我们谁都没想到九渊此人竟是这般的无可救药!” “天道惶惶,九渊这般不思悔改,必遭天谴!而陈道友经过这一劫,或可得大乘境界!” …… 众人安慰着陈九鹤,无不认为今日之事是一片善心被践踏,九渊与那助纣为虐的魔头必将恶贯满盈。 孟无欢见陈九鹤的情绪渐渐平复,于是对众人道:“如今西方教皇国大军压境,修真界危在旦夕,还请诸位可以摒弃前嫌,携手抗敌,一起把这群不知廉耻的西方恶徒打得落花流水!” “这是自然。” “一切全听盟主安排。” “盟主只管安排!” …… 连和尚也举着禅杖,厉声道:“出家人不可造杀孽!但九渊此人如此卑鄙无耻,老衲也只能开杀戒了!” 见众人准备把自己推上领袖位置,孟无欢的心情很是得意,寒暄过后,便腆着脸接受了东方修真盟主的位置。 …… …… 将所有拍着胸脯表示要参加结盟的修士都送走后,孟无欢把陈九鹤叫到一旁:“鹤儿,打伤越长羽的究竟是何方神圣?” 陈九鹤于是将萧林的样貌与手段都形容了一遍,道:“这人自称道无崖,正式出手前一直站在九渊身旁。” 孟无欢不觉皱眉。 作为一个活了五百多年的元婴老祖,他从未听说修真界有这样的人物与这样的手段,更不敢相信如此强者居然听命于一个修为全失只能靠奇巧淫技重整山河的废物。 “他有解释他为什么帮九渊吗?” “没有。” 陈九鹤苦涩道:“他只要求我们把从天海仙宗带走的东西全部还回去,把参与攻打天海仙宗的人全部押上问道峰听后处置。” “如此看来,他显然是喜欢九渊,甘心为九渊出头。” 孟无欢老奸巨猾地提醒陈九鹤:“这人如此修为,必定大有来头,道无崖多半是他的假名。此次决战,我们不仅要避开他,还要不惜代价笼络他,想办法离间他和九渊的关系。另外,我要去一趟三界寺。” “义父去三界寺做什么?”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