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脚下,如果嫌弃她的高跟鞋走路不方便,还会背她回家。 无论她怎样发脾气,怎样无理取闹,他都会包容她,原谅她,就算生气离开,走不了多远,就会回头来找她。 然后还会说,别闹,我送你回家。 可是现在…… “现在你还会送我回家吗?”温琴把脸贴在那冰冷的手上,泪水从眼角渗出来,“唐夜,你起来,送我回去吧,我想……我想回家……” 她抽噎着,蜷缩在手术台边,像受了伤的猫儿,从前尖利的爪牙鲜血淋淋,趾高气扬分崩离析。当这些保护色全都退去,露出来内里那一两分她掖的紧紧的软弱。 “我再也不任性了,也不乱发脾气了,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你能不能醒过来看看我……唐夜,你看看我啊……不看我也行,你说句话也好,别不要我……你别不要我……” 空荡荡的手术室里,除了她嘶哑压抑的哭泣声,还有一抹微不可闻的呼吸声。 只是她没有发现而已。 手术台上的唐夜,缓缓睁开双眼,眼眶湿润发红。 他本来想给她一个教训的,让她知道,擅自在婚礼上扔下他,又擅自跑去南广身边以身犯险是多么让他生气的事情。 可是听见她哭,他就知道自己对她,终究还是狠不下心。 他曾暗暗发誓,要让他的大小姐活得恣意,远离苦痛。 只是千算万算,没把自己算进去。她这几年几乎每一次所受的痛苦,都与他息息相关。 他从来不豪赌,也不在乎输赢,即使一次次在她面前一败涂地,他也无法生出半分怨怼。 怨什么呢?因为她,他们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讲那些人拔除干净,这是事实。她任性的时候,所有人都希望她能够成熟稳重顾全大局,她成熟稳重顾大局后,他又希望他能一如当年。 哪有这么十全十美的事情? 也许在这之前,他确实怨过她,但在她握着他的手哭着求他的时候,他觉得够了。 “阿琴。“他轻唤。 几秒钟的死寂中,他明显的感觉到握着自己的那只手僵硬颤抖,然后陡然加大力道,紧紧抓住! 他感觉到指骨都要被捏碎了。 温琴撑着手术台站起身,怔怔地盯着他的脸。 然后她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探了探她的呼吸,灼热的呼吸落在指尖上,她如同被烫了似的飞快的缩回去。隔了一会儿,她又重新生出手,这一次她按在他的心脏处,静静地感受着那胸腔里有力的心跳。 半晌,她突然笑了。 笑着笑着,眼泪淌了满脸。 唐夜抓住她的手,轻声说:“骗你的。” 温琴咬了咬唇,忍不住,想说什么,张了张口,声音没发出来,眼泪又落下。 唐夜无奈:“别哭,我没死。” 温琴点头,紧咬着唇憋着情绪,抬头想把眼泪倒回去,努力许久,她还是做不到:“对不起,我在任性一次,我……我……” 她泣不成声,整个人无措极了,她狠狠擦着眼泪,可是越擦越多,擦得眼角发红,眼里血丝都出来了。 唐夜抬手,将她搂进怀里。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