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南广说开以后,温琴便回去一头扎进被子里,想好好睡一觉。 许是太过激动,她却翻开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了。 脑子里如同一团乱麻。 折腾了两个多小时,等到好不容易有了点睡意,才眯了一会儿,便做起了光怪陆离的梦。 一会儿是小时候,一会儿是少不更事时做的那些荒唐事,一会儿又是唐夜,一会儿是神祇……乱七八槽,混乱不堪。 最后在那场对她来说比噩梦还可怕的画面中惊醒过来…… 当她满头大汗的睁开眼,心脏犹在狂跳不止。再一看时间,也才过去了半个小时而已。 她抚着嘭嘭狂跳的心脏,忽然有些害怕了。 流落荒岛只剩她和一个变态南广的时候,她没害怕。落在海盗船上,她也没害怕……可此时,随着离岸边越来越近,她忽然觉得……自己若是不回来会不会更好呢? 正想着,便听到了响亮的船鸣声。 水手们的欢呼声从甲板那边传来。 她躺在床上挺尸,不打算出去凑热闹。 直到船靠了岸,她才出去,帮着船员们卸货。 南广倒是心安理得地站在不远处,像个少爷似的盯着这些人干活。 他态度随意,那气质倒也糊人,加上是个伤患,倒让人觉得他就是该这样的。 他自己真是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 温琴可没他脸皮厚。 温琴帮了会儿忙,便累得满头大汗,背上的汗把衣服都汗湿了。于姐见此,粗壮有力的胳膊将她往旁边一拨,将她推得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没站稳。 于姐失笑:“看看你,这么点力气还逞能?一边歇着去吧,救你是出于良心和道义,又不是图你给咱们干活。” 说罢还塞了瓶水给她,把她推得更远。 温琴擦了擦汗,退到一旁看着这些忙碌的人,却始终不敢去看别处。 “被嫌弃了吧,大小姐?”南广不知何时到了她身边,照旧嘲讽。 好像他一天不嘲讽她就会死一样。 温琴懒得搭理。 但南广从来不是一个你不搭理就会放弃嘲讽的人,“你看看你这副样子,哪里有半点大小姐的样子?你看看你这双粗糙漆黑的手,再看看你这面色枯黄的脸……还有这一头稻草似的头发……” 他说着,还拿手抓了一把,一点儿没客气。 温琴一巴掌就挥了过去:“滚!” 南广噙着笑,即便是笑,他也给人一种阴柔可怕的感觉。他的脸长得很好看,但他身上那股气场,总让人很容易便忽略了他的长相。 直到温琴被他笑得毛骨悚然了,他才慢吞吞的开口,宛如诅咒:“我问你啊,万一你回去,发现你心心念念的唐夜,早就跟别的女人搞上了呢?” “……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温琴真想撕烂他的嘴。 南广哈哈大笑,“看你,不禁逗,真没意思。” “你有意思,你有意思也不至于现在是孤家寡人一个!”温琴反唇相讥,还想继续挖苦他,忽然码头上传来一阵骚动。 不知谁兴奋的高喊了一声:“唐爷来啦!” 温琴与南广同时望去,只见码头上,一行车队由远及近,在渐渐泛白的天光里,整齐划一的停在了集装箱仓库旁边的停车场。 率先下车的那道身影,在码头那无数盏明亮的大灯下,映照的很清楚。 即使隔着数十米的距离,甚至连对方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