隙处,一缕清幽月光斜照而下,衬得他整个人一尘不染。清俊脸颊如同无暇美玉,那玉质在冷风里待久了,不免浸了寒意。 见苏春日不答话,他声音陡然拔高:“我问你,如果徐星辰来找你复合,你答应吗?” 他们站的位置离篝火处不远,此时节目组有人听见响动,回首朝这边张望。 苏春日慌了神,忙冲过去将夏临安给拉到密林深处,低声呵道:“你这么大声干嘛?要把那群人引过来吗?” 此时的夏临安是真动了气。 刚才他透过暖融篝火望着苏春日,脑海里印出的全是昨夜黝黯帐篷内,她盯着自己的模样,一双猫眼水光莹莹,让他心脏剧烈跳动。 她竟如此安静乖顺,没有反抗,是不是代表着她默认两人关系的继续?不管是身|体还是感情。 还有今天下午捉虫比赛时,她竟察觉到他的不适,主动过来安抚他。这在过去完全是天方夜谭,连想都不敢想。毕竟苏春日神经比钢管还粗,心思又都放在工作上,哪里来的体贴温存。 这样看来,苏春日对他是有感情的。 这次,应该不是他自作多情了吧。 夏临安想要立即找到苏春日,不管是旁敲侧击试探,或者是简单|粗|暴|询问,总归他得探出个究竟来。可苏春日似乎接了个重要电话,一去不返。夏临安被篝火烤着,浑身像是爬满了大黑蚂蚁,痒意泛滥,实在压抑不住,最终起身去寻找苏春日。 结果在树林中,他听见了肖六尘的那番话——“你这些年心里就没放下过徐星辰”。 如同寒天腊月里被迎头浇下盆冰水,夏临安一颗刚活泛过来的心彻底冻僵。 旁观者清,原来苏春日的心里,压根就没自己的位置。 兜兜转转这么大圈,还是自作多情,闹了个大笑话。 夏临安气得浑身发冷,气苏春日给了自己希望,也气自己同一个坑里栽两次,蠢得无以复加。 他反应过来,直接甩开了苏春日拉着自己的手:“怎么,做了什么亏心事怕被人发现吗?哦,也对,一边吊着我,一边放不下那个姓徐的,所以心里愧疚不安是吧?苏春日,没看出来啊,你道行挺深的。” 两人都是喝了酒的状态,情绪控制能力失调,什么话尖锐就朝着对方抛。 上次在医院里,夏临安提分手时朝着自己发了通火。苏春日念着他为她洗脱罪名,又为着她出了场车祸,心头感恩,也就忍了,没跟他分辨。可这些话始终放在心里发酵,此时听着夏临安这番阴阴阳阳的讽刺,顿时也爆发出来,苏春日直接将之前的事都捅了个透。 “我愧疚不安?我怎么吊着你了?那不都是你自己误会了吗?夏临安,你扪心自问,当初我是不是跟你解释了不下百次,说我不是你女朋友,我跟你压根没关系。是你自己不听啊,你觉得自己优秀得上了天,不可能有女的不喜欢你。现在知道真相了,没办法接受,就怪上了我。好,我承认自己有些地方处理不当,我认错,我也想补救。可你呢?一天天的,喜怒不定,阴阳怪气,一会是恨不得我就地消失,一会又整天在我面前晃悠。不知道在矫情些什么,你自己看看,你像个男人吗?你就是一作精!” 苏春日觉得,自己和夏临安是真拿错了剧本。 夏临安就是那心思难测作天作地的小作精,自己则是那猜不透他心思只能建议多喝热水的大直男。 “我矫情?我不像男人?我作精?”夏临安怒极反笑,手指尖都在发抖:“我不像男人?” 夏临安没料到苏春日居然这么能哔哔,一时想不出反驳的话,来来回回只重复着这两句。 “夏临安,你是复读机吗?”苏春日也同样是憋着气,之前始终将夏临安当上司,唯唯诺诺,伏小做低,倒把他给惯出了毛病。今天趁着酒意,苏春日索性不再对他客气,一张嘴跟机关枪似地,噼里啪啦直往他身上扫|射:“对,你就不像个男人。一会提分手,一会又跑来帐篷里压着我。你到底是想干嘛?就不能说清楚吗?还是说,想睡了就拍拍屁|股走人?” 苏春日确实闹不懂夏临安的想法,有什么事,摊开了说明白不好吗?他之前提分手时,表现得像是一辈子都不会再理她。可没过多久,又跑来帐篷里这么对她。这一天天的,光把时间浪费在这些谈情说爱的小情绪上,大家都不工作了吗?身为电视台台长,这进取意识还没她一个普通主持人高,惭不惭愧? 夏临安被苏春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