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长不祸害自己就谢天谢地了,她哪还敢求什么自行车。 夏临安自然清楚,苏春日那天必定在霍盈面前道出过实情,可霍盈却将错就错火上浇油,把他往误会深处里推了一把,实在可恶。现如今夏临安是断断不肯在霍盈面前承认自己当初是误会,惹她嗤笑。所以干脆计中计,继续在霍盈面前表现出与苏春日仍旧是情侣的模样,让霍盈摸不着头脑。 霍盈前段时间连接两部戏,忙到不可开交,确实没空关注苏春日与夏临安,因此对夏临安的话也并未生疑。 应付完霍盈,夏临安偏转头来,凑近苏春日耳畔悄声威胁着:“如果想要这几天顺利度过,就在霍盈面前假装我们还是男女朋友,不准说漏嘴,明白吗?” 因为霍盈就在旁边不远处,夏临安担心她听见,几乎是贴着苏春日的耳畔在低语。 夏临安柔软而微凉的唇若有似无地触在苏春日耳廓上,低沉磁性的话音挟裹着热气袭来,热与冷的交融,在她耳上重叠,如同陨石坠|落,在空中爆炸开来,呈现出刺目的白光。 她整张脸霎时晕染红透,身体也像是被电击过,麻了半晌。 看来夏临安误打误撞,帮她找准了弱点。 苏春日想代替自己以后的老公谢谢他。 而当夏临安说完那番威胁的话后,也是微愣住。他靠她是那样近,以至于能清楚地看见她的耳朵,耳骨突出,显示着叛逆以及不顺从。耳廓上有一粒细小的痣,褐色的痣,浅浅淡淡,却又深深刻刻印入他眼里。 像是有生命般,那颗褐色小痣,从他眼里蔓延到他心上,痒痒的,让他忍不住想要靠近,想亲吻或者啃咬,想要压抑住那股痒意。 就在夏临安思绪恍惚之际,乘务员广播响起,提醒乘客系好安全带。夏临安猛然回过神来,像是被烫到般,甩开了苏春日的手。随即做出若无其事的模样,低头继续看自己的财经杂志。 只是杂志上的每个字,似乎都化为了一颗颗细小的,褐色的痣。 夏临安一时无意撩|拨她耳畔,一时又骤然绝情放手,苏春日觉得颇为尴尬,干脆戴上眼罩睡觉。 飞机颠簸,睡得并不踏实,苏春日不断做着光怪陆离的梦。 最后一个梦里,她似乎又来到了机场。现代化的机场大厅,明亮的灯光,宽大的落地玻璃窗外,飞机不断地起飞降落着。 地勤人员询问着她:“是要寻找哪位旅客?” 苏春日浑浑噩噩的,似乎又回到了当年追着徐星辰的场景中,她依照着梦的惯例,说出了三个字:“徐星辰。” 像过去无数个梦中那样,地勤人员告诉她,徐星辰已经搭乘飞机离开。 但和过去的梦境不同的是,苏春日再没有那种被抛弃的凄惶以及不安。 他搭乘了自己要坐的飞机,而她也有自己要走的路。 苏春日看向地勤人员,轻声又平静:“请给我一张去海城的机票。” 她要去海城,完成自己的工作。 要到这时,苏春日才隐约觉出了真相。也许当年她最大的恐惧,并不是徐星辰的离开,而是他骤然离开后,她失去人生方向的彷徨。 当她寻找到了自己存在的意义,无论生命中谁再离开,她都可以坦然面对。 那些掌声与支持,都是她存在的意义。微小却重要,一点点累积,让她的心,稳如磐石。 地勤人员给了苏春日机票,她不再耽搁,迈步前进。 可即使是梦里,也正经不过三秒,苏春日忽然觉得尿急,忙四下寻找洗手间。但不知怎么回事,偌大的机场里,竟找不到一个洗手间。 苏春日急得抓耳挠腮,满额大汗,正憋到要决堤之际,忽然惊醒过来。 这才发觉,刚才不过是场梦。 可梦是假的,尿意却是真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