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临安本来被箍得头晕眼花,此时再听她这句话,顿时像被抽去筋骨,身子软了半截,两人同时摔在了地上。 这一跤跌得够惨,夏临安缓过气来,正想查看苏春日状况。只见苏春日却没事人般站起,直接朝着浴室走去。 “你干嘛?”夏临安皱眉。 此刻的苏春日已经进入了醉酒的忘我阶段,完全自动屏蔽夏临安,只依照着往常回家便洗澡的习惯,朝着浴室走去。 边走还边脱着t恤。 夏临安彻底呆住,差点又再次被抽筋去骨,等反应过来后,忙背转过身,浑身跟蚂蚁爬似地,又痒又惊。 实在没料到,喝醉的苏春日居然可以如此毁天灭地。 夏临安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只听浴室中的苏春日又开始大叫:“衣服呢?我衣服呢?……算了,我自己拿吧。” 夏临安怕她又做出什么光%身越过客厅等骚操作,忙制止:“别出来!马上给你拿!” 夏临安连忙冲到衣帽间里准备帮她取睡衣,谁知刚打开衣柜,哗啦啦一堆衣服涌出,瞬间将他淹没。 原来这几天苏春日因为跑林梦然的新闻,每天早出晚归,压根没时间整理家务,所有衣服直接往衣柜里硬塞了事。 于是便出现了夏临安头顶着各式维多利亚经典款的名场面。 不得不说,有点上头。 实在没时间好好体会此刻的心情,因为浴室内的苏春日又叫嚣着要出来自己拿衣服,夏临安忙随意挑了套给她送去。 好吧,他承认也不算太随意,因为选的是自己喜欢的颜色——直男芭比粉。 夏临安捂住眼睛,打开浴室门,将衣服给丢了进去。 这场景也很诡异,仿佛即将被吃豆腐的是自己。 好不容易,才等到苏春日洗好澡出来。夏临安抬头一看,又头大——只见苏春日一头湿发,跟井里刚爬出来的贞子似地,水滴滴答答落在地板上。 轻则怕她感冒,重则怕她踩滑摔断脖子,夏临安秉着一颗操碎的老干部心,将苏春日按在梳妆台前,拿起电吹风,为她吹起了头发。 苏春日闭着眼,喃喃道:“不办会员卡,不做营养,不烫不染,好了,tony老师,请开始你的表演。” 实话实说,夏临安有一吹风敲死这个妖孽的冲动。 终于,苏春日闭眼闭嘴,安静下来,夏临安也得以继续自己的洗剪吹副业。 三个月前,给夏临安再多的想象力,也猜不到自己居然会大半夜给下属吹头发。 这个女人,比霍盈还要妖精,稍不留神就能被她给整到神魂俱灭。 不过好在是她先动了心,自己还有胜算。 可是这女人道行确实不浅,之前明明都承认了无时无刻不在想自己。可这几天,却跟工作狂似地,完全不见人影,当他是空气。 到底是醉心工作,还是在玩欲擒故纵?夏临安陷入了沉思。 在沉思之中,他忽然嗅到了糊味。低头,这才发现吹风离太近,烤焦了苏春日的一缕头发。 此时,苏春日蓦地睁开眼,直直从镜子里看向夏临安。 实话实说,tony夏有点慌。 清醒时的苏春日已经让人无法捉摸,酒醉时的她更是魔鬼一只,天知道会做出什么事? 夏临安只能关闭电吹风,等待着苏春日出招。 屋子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两人的眼神于镜中无声交织纠缠。 苏春日看着夏临安,眼尾仍旧映着一汪桃花溪,溪水里的黑瞳,却盛满了从未有过的哀愁。 过刚易折,如果苏春日有缺点,便是太过坚硬。 而此时,她刹那的柔软,令她的美到达了极致。 夏临安彻底服输,可以,都可以,不就是想在上面吗?他让她就是了。 苏春日站起,转身,直视着夏临安。 她的眼里,那种醉意的哀愁,幻化成记忆的纤柔。 她伸出手,抚上他的脸颊。 “夏临安,”她说:“你长得真好看。” 她的手向来都是暖的,此刻喝了酒,有些烫。而更烫的,是他被她碰触的面颊。 她的手逐渐向上,直到覆盖上了他的眼。他闭上眼,视野里并不是完全的黑暗,而是有光,有温热。 耳边,还有她近乎梦呓般的话语:“闭上眼睛,就更好看了。” 随后,他的唇上,覆盖了另一张唇。 同样是属于她的温度,向阳,有野蛮无限的生命力。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