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停消停吧!” 皇后几乎是失声而哭:“妾一心为了皇上,哪里不消停?” 昝宁泠然道:“朕给你留着最后的颜面,你要不听,还想着搅闹一场,便是自绝于朕了!” 皇后抽了一口气,抬眼直直地瞪着昝宁,半天不说话。 昝宁垂头看着她,最后说:“骊珠的事,被礼亲王遗折一写,已经天下皆知,平不下去了。你自己告罪,还能留些颜面给自己。” “骊珠的事,妾并没有错!无罪可告!”皇后倔着说。 昝宁嗤笑一声:“好的,你没有错。你当年大概就是想着像今天打宜芳一顿一样,好好打骊珠一顿出口气,羞辱羞辱她。唯有不同的,就是你还没打成,她就跳井自尽了。” 他目光陡寒,指了指后寝宫的方向:“去吧,好好想想今天,好好想想当年!好好反省,多想自己的错,少想别人的错。” “皇上!妾还有话说!” 李贵看昝宁已经懒得和她周旋了,便站出来到皇后身边一弓腰:“主子娘娘,请吧。今天寝宫刚熏了香,梵香,据传这香啊是黄教的高僧用的,点上能知旧年事,乃至能看过往事、未来事的因果呢!” 伸手隔开皇后和皇帝。 皇后身子无谓地挣了挣,然而昝宁视若不见一般,径直往东暖阁去。 “皇上!皇上……” 身后传来她的两声痛彻的呼唤。 昝宁只觉得她活该! 他到了暖阁里,看了看手边并没有茶,等了一会儿也没看见李夕月送茶来,于是问:“李夕月呢?照顾宜芳去了?” 一个小太监说:“没呢,李姑娘在外头露地里站着,不知在想什么心事?” 昝宁觉得好笑,亲自起身到外面一看,李夕月正呆呆地看着挂在檐角的一轮新月。 “看什么呢?”他上去就环着她,凑在她鬓发边,仿佛旁边的小太监都是瞎子一般。 李夕月轻轻扭了一下躲开:“进去说。” 昝宁踌躇满志的,点点头笑道:“好,不过我渴极了,你得先倒茶来我喝。” 喝茶的时候,他气定神闲,看着蹙眉思忖的李夕月,不由说:“又看不懂了吧?” 李夕月谦虚地点点头。 昝宁说:“我没在慈宁宫待那么久,从后妃们过来时起,我就在一旁的军机处值庐里坐着等。” “等?” 昝宁笑道:“等皇后今日这番发作呀。” 原来皇后今日过来一顿发作是他意料之内的?甚至就是他挑起的? 李夕月细细想前因后果,有点明白了:“啊,那就是说,万岁爷就等着皇后知道消息后狗急跳墙,想借骊珠的由头大闹一场摘干净自己,甚至闯一闯西暖阁,甚至……逮着我的错揍我一顿?” 昝宁见她斜着眼儿,好像有些不快了。他笑得越发欢,把她拉在怀里坐着,亲了亲耳朵说:“放心吧,我为啥在值庐里待着?不就是靠得近、消息知道得快吗!她要是吩咐打你,不等板子举起来我就闯进去了。只不过因为是宜芳,那让她打两下不是更逼真么!” 李夕月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那么,宜芳是你的人咯?” “是啊。”他点点头,“李贵早就收服她了。这些话由她传给皇后,皇后那个蠢货自然要兴冲冲来问罪,想着把自己摘开——毕竟现在到处都在传礼亲王的遗折,皇后头上这项罪名可是连带着太后家族的擅权,她怎么敢不把罪过洗掉?反间计,懂么?” “这可算懂了。”李夕月自叹不如这些玩政治的人脑子灵。 昝宁说:“其实她要闯西暖阁可更好了,直接可以治她的罪。谁不知道西暖阁是我谈政务的地方,多少国家的机要消息都会在里面,就连太后——若不是曾经有过垂帘听政的往事可以拿出来说嘴,我才没办法堵她——不然啊,就连太后她也越不过规矩去。” 他笑嘻嘻拍拍李夕月:“可惜啊可惜,有人画蛇添足了。” 然后又亲了她一口,亲热地说:“不过呢,我知道你一心为了我。”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