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 昝宁对她这不解风情又生气起来,一下子提高声音:“不知道就学!这句话给我抄二十遍!” 搂着她的腰半拖半抱到他的案桌边,铺平一张新的素宣斗方,看她呆乎乎的脸一眼,提起笔在纸上端端正正写:“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写完一遍端方的正楷,又笔走龙蛇,写一遍飘逸的行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然后把笔塞到李夕月手中:“写吧,照着。认认真真写,不许打马虎眼儿。” 李夕月勉为其难,认认真真写了一遍,字有些稚拙,看着跟她人一样。 昝宁先是嫌弃地皱眉,但她努力写了两三遍后,他就眉目渐舒,嘴角噙着笑容,看她一遍一遍写“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仿佛那是她对他书写下的承诺之辞。 他假装嫌她字写得丑,伸手包住了她的手,把着笔教她写,一连写了两遍,果然有些进益。 “呼——”李夕月疲劳地抖抖手腕,她识字,但从没被父母当才女培养过,所以这五遍的诗句,抄得背上都发汗了。 “别偷懒,还有十五遍呢。”那厢像个冬烘老西席似的催。 李夕月突然脸一呆,说了一句:“糟了!!” 昝宁狐疑地问:“干嘛?你别装相诓我。” 李夕月真是急得要哭的模样:“万岁爷,让奴才出去一小会儿行不行?真的,真的有急事!奴才要是诓您,你只管传板子来责打我。” 昝宁对她总容易心软,看她好像急得跳脚,想了想就答应了:“只有一小会儿,不许拖延,别和我使幺蛾子。” 李夕月点头如鸡啄米,一得他首肯,立刻退到门边蹲蹲身,然后小跑着出去了。 昝宁总有种受骗的预感,看着她写的字稚拙,就觉得想笑,想她写字的模样认真,又觉得可爱,然而靠看这几个字打发时间,实在觉得时间过得极慢,于是就暴躁起来:这李夕月在搞什么鬼?!为什么又是半天工夫不过来?! 他“刷”地揭开帘子,朝外头问:“人呢?” 那个倒霉的值侍的小太监被他这黑了脸的样子惊得腿肚子转筋,哆哆嗦嗦说:“奴才在这儿呢。” “谁找你这背晦鬼!”皇帝戟指过去,恨不得踹他一脚。 好在拐弯口出现了一个熟悉的紫红色影子,拎着个提盒几乎是小跑,他心里略微舒服了些,板着脸又把门帘一摔,自己进去了。心里想着:又敢钻沙!要再罚你抄二十遍“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万岁爷。”李夕月自己打帘子进门,跑得脸白里透红,鼻尖凝着细密的汗珠,笑得甜甜的,“还好,没迟。” 昝宁一张冷脸,背身“哼”一声:“没迟?你觉得伺候主子,怎么着算迟?” 李夕月说:“奴才是说刚刚那事没迟。” 原来都没他什么事。 昝宁愈发感到自己的不被重视。从小不被别人重视,他一直默默地忍着,但现在不被她重视,他非常愤怒,甭管他现在有多少掣肘,他也是一国之主了呀! 气得胸口起伏,却听李夕月在招呼他:“万岁爷回头看一看好不好?” 他想说“不好”,但不想赌气把两个人的话头堵住,所以皱着眉头勉为其难回头看了一眼。 李夕月已经揭开那提盒盖子,笑吟吟、得意洋洋地展示着提盒里面一只大白瓷扁盘里一串串红艳艳的果子。 “这是什么?” 李夕月答:“回万岁爷,这就是糖葫芦。” 昝宁也好奇啊,忍不住近前看。只见一颗一颗鲜红色的果子用竹签子穿在一起,上面有一层亮晶晶的糖壳儿裹着。 “什么果子做的?” 李夕月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