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棉袍子的前襟很快就打开了,男人的力气她根本抗衡不了,不知怎么着被他一推一压,李夕月后脑勺碰到了条炕上的引枕,软软的,可是她还是涌出了一眶泪,一眨眼,睫毛就湿了。 “万岁爷……”这是最后的挣扎,“您这两天该斋戒……后儿就大冬了。” 他不理,压下来,把她的话语压在唇齿后。 吻得她气儿都透不过来。 吻得她觉得认命:得,都到这一步了,躲不过就认栽吧。 吻得她昏昏沉沉的,连认命之后应该有的那些胡思乱想都缥缈了,随着他灼热的呼吸缥缈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昝宁的胳膊撑起来,近距离凝视着李夕月,说:“不错,这三天是斋戒。不过这不算犯戒。” 自说自话的,但是毕竟起身了。 李夕月起身整理衣服。 她低着头,动作麻利,拾掇好了衣扣,还顺了顺辫子上起毛的地方。 昝宁垂头就能看见她湿漉漉的眼睫毛,心里的滋味立刻杂陈起来。 “夕月,上次我说的那件事儿,你得快点想。”他说,“左右逢源,是不可能的。” 李夕月有些惊惧地抬头看他,生怕那个“左右逢源”指的是亦武。然而又想,她如果拒绝,他能同意?不会又是挖了个陷坑给她吧? 这一抬头,恰好对视,看不出他有醋意,倒觉得他比平时自信。 李夕月低声说:“终身大事,难道是随便想想就能决定的?” “不错,这是终身大事。”他似乎很满意她重视的态度,“你好好想,但是别拿这句话来拖延。” 他坐在条炕另一侧,他的书案前,轻轻叩了叩书案上的一本折子:“这是大理寺上奏的折子,陈如惠的妻子已经递了控状,我这里在仔细研读,一个字都不敢错漏。那张什么狗屁方子,你找个机会给颖嫔送去。” 他冷哼一声:“她们要误解也有误解的好处,至少我不用日日敷衍得那么苦了。至于是不是如她们所想的——” 他凝眸看着李夕月,而后勾了一些笑意:“以后总叫你知道。” 李夕月顿时脸红,端起桌上三清茶的盖碗,说:“奴才告退。” 皇帝点头,她就急忙退了出去,迎面看见李贵,她给他蹲了蹲身,低声说:“多谢李谙达。” 李贵摸不着头脑:“咦,谢我做什么?” 李夕月不说只笑笑,然而心知李贵还是对她好的,必然没有把她偷偷找亦武说话的事告诉昝宁,不然,能不起一场绝大的风波? 天子父天母地,因而冬至祀圜丘,夏至祭方泽,都是皇帝最庄严的大典。 冬至祭祀之前有三天的斋戒,昝宁三天吃蔬食,不近嫔妃,过了三天“清心寡欲”的日子。 大典当天,王公大臣一同陪着到天坛,一番肃穆的繁文缛节下来,大半天功夫就没了。 李夕月先就得了他一盘香梨——是赐给颖嫔齐佳氏的——当然不过是个幌子。 趁着皇帝去祭天了,李夕月在一个小太监的陪伴下,大大方方往永和宫而去。 颖嫔看着一盘香梨,五味杂陈,更闹不懂皇帝到底是宠她还是不宠她装装样子的。然则只有恭恭敬敬六肃谢恩,然后把李夕月延进屋子里招待。 润格送了茶和点心,就被颖嫔挥退了。她对着李夕月一个人,笑得实在勉强:“刚刚敦嫔那脸色,我真是尴尬得没法说——不过就是一盘梨,倒似把后宫分出了高下似的。我实在也不愿意她们另眼看我。” 李夕月听她发牢骚,无非就是赏得轻而显得“情意重”,而她心里有数,这所谓的“情意”更是狗屁。 她不能不发声制止颖嫔接下来会滔滔不绝的牢骚话:“颖主子,奴才得说句僭越的话,今儿早上伺候万岁爷吃水果,他独独喜欢这次进贡的梨。奴才说:‘这样的好东西是不是六宫都有?’万岁爷就叹了口气说:‘贡得不多的,只奉太后、朕和皇后三处,只怕旁人是尝不到了。’又不多,只一盘子四个,但万岁爷心里有颖主子,才尽想着您。” 颖嫔脸色回转来,握着李夕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