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夕月笑容一凝,而后苦笑着说:“奴才也大好了呀,不是说‘是药三分毒’么?” 昝宁故意想了好一会儿才笑道:“好吧,准你今儿不用药了。” 李夕月顿时笑得甜蜜,惹得他心里也汪着蜜水似的。正在看不够她的小酒窝,听她又说:“奴才还有一请。” “说罢。” “奴才想住回原来的地方去。” “这儿不好?” “不是。”李夕月想了想说,“讲真的,奴才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天天一个人住着没事做,真是太难受了,跟坐牢似的。每天在茶房有点事做倒还好些,有白荼陪着说话也就不无聊了。” 昝宁装模作样想了一会儿:“也可以。这地方呢也给你留着。” 他挑眉看着李夕月:“你得照顾朕的鹰啊。” 这地方多好,就她一个,他常常可以借着“问鹰”来瞧瞧她,比两个暖阁里都自在。 李夕月知道他不安好心,不过好歹是同意了,总算欢欣鼓舞。 这时,昝宁说:“朕,也有一请。” 李夕月忙道:“万岁爷这话,可折煞奴才了。您有什么吩咐,请讲就是。” 第79章 李夕月心想, 皇帝能有什么吩咐呢?左不过又是占占便宜。 以往好歹每日送几回茶,得以见几面,现在却得他屈尊过来, 每天也只能他下午或晚间不忙的时候才能见他一面,其实心里也怪想他的。 想他的怀抱, 想他的热吻, 想他每天嬉皮笑脸的模样。 真的, 这么一想啊,他和她刚到养心殿的时候真是大不一样了!遇到再大的烦闷,再大的苦累, 他也能笑着。 昝宁四下里一看这间屋子, 布置的时候也算是新崭崭的,但是没有现在这样活泼又生气:瓶子里插着蜡梅,枯莲蓬当作摇铃, 炕床的枕头上铺着挑绣的枕巾,连食盒里的零嘴儿, 都摆得跟朵花儿似的。 突然, 他听见虫子的欢鸣,不由睁大眼睛问:“你还养着金蛉子哪?” 李夕月不意他突然转折, 只好先回话:“万岁爷,这不是金蛉子, 是过冬的蝈蝈,上回奴才的阿玛来顺贞门看奴才, 特特塞了一只蝈蝈葫芦给奴才, 说是想家了就听听。” 她咬了咬嘴唇,忍住那一点点想家的情绪:“奴才照阿玛的指点仔细养着这蝈蝈,据说过大冬是没问题, 说不定还能过春节。如今没几天就是大冬了,听这叫声,这只蝈蝈旺健呢,擎等着看它能不能叫到大年里。” 昝宁仔细一分辨,这声音确实没有金蛉子清脆,但响亮了许多。他点点头,竟然有些羡慕:“真好,这样一位父亲,特懂儿女的心思。你在家,该有多受宠啊!” 李夕月想:我在家真是父母的掌中之珠呢! 她是第一个孩子,出生的时辰好,满月了恰逢她阿玛补了个好缺分,家里人都拿她当福娃娃。所以即使后来有了弟弟妹妹,父母也是打心眼里疼她。 她点点头,轻轻叹息了一声:“所以,万岁爷该能体谅,奴才想家的心事。” 昝宁点点头,抱了抱她:“我懂。” 她静静让他抱了一会儿,忍不住又问:“刚刚万岁爷说有什么吩咐来着?” “啊,打了打岔,都差点忘了。”皇帝说,“冬至节前要颁赐群臣,一般的写个‘福’字也就差不多了,但几位顾命大臣,每年都会安排宫人颁赐如意和饽饽桌。你还去一趟礼亲王府邸,这次要和正福晋打交道——她是太后的亲姐姐,你得少说话,多打量。” 他想了想说:“实话告诉你,陈如惠的妻子已经到了直隶境内,是我的师傅张学政派信得过的人亲自送她来的。京控不论成功与否,吴唐和他包庇的知府黄瀚想必都是没心情过年的,听说老早有信笺和炭敬送到京里打点了。本来呢,这也是朝堂的事,但是你晓得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说不定礼王的后宅会有些好戏看。” 李夕月想了好一会儿,有点明白过来:“哦,是不是礼亲王会想法子保吴唐和黄瀚,而他的福晋纳兰氏说不定会恨屋及乌不高兴?我去探探这个风声?” “对了!”昝宁高兴地亲了她额头一下,“果然给我调.教得聪明多了。” 李夕月心里翻了个白眼,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