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不满,甚至松了口气。虽然他们厚脸皮住进来了,但是大家伙都知道娇娘不是娶进门的,邢侯爷如今能让娇娘安置娘家人已经是很慈悲了,他不来看他们是天经地义的,他们钱家是平头百姓,的确也不配。 只是为了宝贝儿子,钱李氏也只能豁出一张老脸。 钱娇娘穿了针线,唇角扬笑,“宝贵又不是瓷娃娃,哪能一碰就碎。男儿丈夫志在四方,他若想当官便去考功名,若想种田就回去拿锄头。” 钱李氏将不悦挂上了脸,宝贵儿可是钱家的独子,哪能叫他种田耕地?她是姐姐,怎么这点儿也不为宝贵想?难道真如二娘所说,她成了大官夫人,眼睛就长在头顶上了,连娘家人也不顾了? “你这是什么话……”钱李氏还想再说话,山楂从外边进来,“夫人,侯爷回来了,他请您马上回鸿鹄院一趟。” 鸿鹄院正是钱娇娘为后宅正院取的名字,取自清雅曾经给她讲的那个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故事。邢慕铮笑她这名儿取得太过正了,还问她有什么鸿鹄之志,钱娇娘答能吃饱睡好便是她的志愿。 钱娇娘看看天色,外头虽还下着雨阴着天,但的确才过午时不久,邢慕铮难得这样早回来,还要她马上回去,应该是有重要事。钱娇娘小心放下绣品,让红绢替她收一收,自己与钱李氏和美娘说了一声便打着伞走了。 对于邢慕铮叫钱娇娘回去,钱李氏自然不敢有什么不满,只是抱怨来得不巧。钱美娘等娇娘的丫鬟都走了,才低声与钱李氏道:“娘,娇娘也不容易,她替您治病花了很多银子,您瞧给您喝的汤里面都有人参,听说都是百年的参,这些得花多少钱!” 钱李氏眼神闪了闪,嘴硬道:“我是她娘,她孝敬我是应该的,况且她现在可是侯府的夫人,连知州大人都要行礼,她出这点银子不就是拔根毛?再说了,宝贵是她亲弟弟,她帮衬着点是应该的!” 钱美娘叹了口气,他们家但凡牵扯到宝贵的事儿就头疼。“娘,您可别忘了,娇娘当初是怎么到邢家的,这么些年,您可从未寻过她,若不是二娘来信,您恐怕早以为她死了。照理她不必要收留咱们,但娇娘不仅留下了咱,还给咱一家吃好喝好,这些天花的钱咱们干一辈子也还不起,哪能还叫她操心宝贵的事儿,万一邢侯爷认为咱们贪得无厌,连带嫌恶了娇娘可咋整?咱们娘家不能帮衬着娇娘,可千万也不能给她拖后腿了! 钱李氏嘴扁了扁,她找不出话来驳斥大女儿,但心里又不服气,最后她嘟囔道:“我讲不过你,但她必须得帮宝贵,那是她惟一的弟弟。” 自己父母有多偏心小弟,钱美娘也是深有体会,她无奈叹气,不再多说,拿着空碗出去了。 钱娇娘回到鸿鹄院,邢慕铮正在外厅吃饭,简单的三菜一汤,他吃得很快,见她回来与她道:“你去帮我收拾几件衣裳,我要去治野县一趟。” 钱娇娘问:“你去多久,收拾几件?” “暂时还说不准,你收拾个五六套。” 钱娇娘听了便不多问,带着两个丫头进了置衣裳的耳房去拿衣裳鞋子。她动作麻利,很快收拾了一个大包裹出来。邢慕铮还未吃完饭,瞄了一眼道:“拿个油纸包一包,我骑马去的。” 碎儿听了连忙去找油纸,回来与钱娇娘两人包好扎紧了,邢慕铮也吃完了饭,正喝山楂给他倒的茶。钱娇娘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这么急着去,还下着雨,路上打滑。” 邢慕铮道:“正是因为下雨才去,治野又发水灾了,我得过去看看。” “那边不是有县官么?” 邢慕铮冷笑一声,“可不是有县官,今儿发来的信叫我赈灾,要的银子说出来得吓着你!我要亲自过去看看,到底是治野水灾真有那样严重,还是有人糊弄我。”邢慕铮放下杯子,洗了手站起来,“行了,我要走了。” 钱娇娘习惯了邢慕铮的雷厉风行,拿了他挂在门边还在滴水的蓑衣替他披上,只是眉头微皱,这雨时断时续,一会大一会小,去外县总是路远,他就这样披蓑衣骑马去恐怕容易生病。 邢慕铮打仗时什么恶劣气候都经历过,哪里会在意这点雨,他任由着娇娘替他系绳,凝视着她与她交待,“这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