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邢慕铮道。 钱娇娘向他捧了捧盘子,“这里的鱼不好钓罢?” “是。”邢慕铮侧眸,拿了茶杯喝了一口。 钱娇娘轻笑一声,她凝视着悠静的湖面,微风吹起她的碎发。她默默地看邢慕铮钓了一会儿鱼,宁静得叫她昏昏欲睡。邢慕铮自怀里拿出一封信来,“丑儿送来的。” 钱娇娘立刻清醒了,她坐直了身子,眯着笑眼接过,俐索地撕开。 “你念给我听。” 这是在考她认的字儿,钱娇娘展开里头带着墨香的信纸,清了清嗓子,“母亲大人,父亲大人敬上……这小子哪里学来这样文绉绉的毛病,叫娘爹不好么,字儿都少写几个。”她拧眉嘀咕。 邢慕铮眼有笑意,“书信得这样儿写,况且曹先生在侧,自是要规矩些。”只是按理当父亲在前,母亲在后,这小子却总是先写母亲再写父亲。 钱娇娘拧了拧眉,听是师傅指导的就也不多说了。她磕磕巴巴地念着信,有几个字不认识,邢慕铮当场教了她。邢平淳于信中报了平安,告诉她第二回去请隐士先生,依旧未能成功,心情很是沮丧。 “事不过三,让他过几日再去,如若不成,说明隐士确无出山之意,不必再去打扰。”邢慕铮道,“你夜里回信时把我的话一同写进去。” 钱娇娘沉思片刻,点了点头。继而她笑道:“我要将今儿放风筝一事告诉他,他定然又要大呼小叫。”思及儿子哇哇大叫的模样,钱娇娘不免笑了起来。 邢慕铮也跟着笑了笑,“无妨,待以后再带他来,每年都带他来,若是往后有了妹妹,再一同带来。” 短短几句竟勾勒了那样的画卷,钱娇娘眼神微闪,心中五味杂瓶。 她如今有些飘飘然了,这是大忌。钱娇娘狠掐了自己的手心一把。 邢慕铮偏头见她臻首微垂,以为她害臊。他凝视面前玉瓷一样的娇颜,忽而心头柔软,有种倾诉衷肠的冲动,“娇娘……”他冲动张了口,却戛然而止。娇娘要的是实实在在对她好,而不是几句空话。这些话说出来,只怕叫她以为自己没有男子气概。只是胸腔的一团情意呼之欲出,竟憋着有些难受了。钱娇娘不解他开了头没下文,抬头看他,却陷入一双讳莫如深却又风流无限的双眸,这竟是在夜里才能看见的邢慕铮。钱娇娘微怔,邢慕铮却宽袍一展,遮了外人视线,倾身嘴唇重重压在她的红唇上。 钱娇娘猛地瞪大了眼,她的心肝刹那间都要跳出来了。亏得邢慕铮缱绻吻罢,很快放开了她。她仍是不可置信地地瞪他,脸上早已霞红一片,小心肝跟战鼓擂似的。“这么多人,你也不要脸。”她咬牙切齿。 亲了她,邢慕铮心头舒坦一些,他果然没皮脸地道:“没事儿,我不是挡住了么。” 他这是什么厚脸皮的话,难道他以为他那样随便一遮,就能叫看着他们的人不知他们在做甚?这男人原先不是那样道貌岸然,如今怎跟禽兽似的随处发情?钱娇娘放下银盘站起来,她可不敢跟再在他跟前晃悠,万一他再闹出些什么事来,她钻地洞都晚了。 邢慕铮只挑眼而笑,并未拦了她。天知道他真想命人赶走闲杂人等,压着她干那事。 罢了罢了,待夜里再……邢慕铮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钱娇娘故作赏风筝,睁着眼睛仰着头迎风站了好一会儿,直到脸上热潮下去了些,她才晃晃悠悠到了钱丽娘跟前,钱丽娘让奶娘带儿子去看风筝,略显古怪地看着钱娇娘。 钱娇娘被她看得有些发怵,只听得她似笑非笑地问她:“你方才与侯爷在做什么?” 果然被人看见了!这人还是她二姐!钱娇娘心中暗骂邢慕铮,故作镇定道:“没什么,我眼睛里进沙了,侯爷帮我吹吹。” “哦……”钱丽娘也不知信了没信。 “二姐,”钱娇娘换了话头,“你这些时日,在侯府里可还住得惯?” 钱丽娘笑道:“自是住得惯。”这大户人家与小门小户果然不能比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