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它挺像的。” “哪儿像?” 背后传来脚步声,钱娇娘扭头一看,邢慕铮走过来似是看雨,她冷笑一声,“都瞎了狗眼。” 第七十九章 邢慕铮耳力好,钱娇娘先前的话他也都听得一清二楚,他气得差点内伤,她这是嫁他瞎了眼还是救他瞎了眼了? 雨渐渐停歇了,邢慕铮吩咐赶路,因着才下了雨,路湿泥泞,不适宜学骑马,邢慕铮这回没有强行拉钱娇娘上马,也叫邢平淳回马车里坐着。 邢平淳迟疑了一会,刘英摩挲他道:“乖儿,你不愿与你娘坐,就来跟姨奶奶一块坐!姨奶奶疼你!我们这么乖巧的娃,可不能平白受了气。” 邢慕铮站在不远处,睨了邢平淳一眼。 邢平淳有些动摇了,但刘英扯着他走了几步,他还抽出了手,摇摇头道:“姨阿奶,我还是去娘的马车里坐罢!” 说着他便跑走了,刘英叫了两声没叫回来,只能咬牙作罢。 邢平淳到了钱娇娘的马车前,也不叫人搀扶,撑着车板跳了上去。钱娇娘在里头已经坐定了,见他进来冷了脸,“出去。” 清雅替邢平淳委屈,虽然这糖人什么的大人不稀罕,小娃儿总稀罕得紧,瞧他刚才那会儿得瑟的样儿,娇娘打掉他的糖人也着实过份了些。丑儿哭哭也不大闹,娇娘怎地这会儿还不饶人? 邢平淳瘪了嘴,但他没出去,不仅不出去,还一屁股坐在钱娇娘身边,抱着她胳膊往她怀里钻,钱娇娘推他,他还与她较劲,反正就是要黏在她身上就是了。 清雅原是提着心,见状不由失笑,这娘俩。 “邢平淳,你还挨着我做甚?边儿去。” “娘,娘,我错了还不成嘛?糖人我也没吃着,我可想吃了你也不给我吃,我也生气!你好歹先跟我说说为甚不叫我吃呀!”邢平淳腆着脸往钱娇娘身上倒,嘴里还头头是道。 钱娇娘道:“那吹糖人一不小心就能把自己口水吹进去,糖还能吃么?你也不嫌恶心!那吹糖人的小哥就在面前,我还能当着他面讲?我叫你不吃自有我的道理,你就屁颠颠地非得要吃!” “原来是这么回事!娘,我错了,我再也不吃吹糖人了,以后你就买画的糖人给我吃!娘,好娘,你别生气了!” 钱娇娘冷笑,“我给你买个屁!你不是拿着你爹的钱就敢对我做鬼脸了,以后你拍你爹的马屁去,我什么都不给你买。” “我不,我就要娘买,娘买的香……” 邢慕铮伫立在马车外,听得一清二楚。他摇摇头,扯了扯唇角。 这日虽道路艰难,走起来却比昨日还快。少了两个学骑马的,驾马的和赶车的都是一把好手,只是苦了田家父子,好几回差点摔下马去。 然而路上出了些小状况,一行人未能在天黑前赶至下个落脚处,邢慕铮便寻了一处靠树林的溪流边,命人安营扎寨。 邢慕铮行军多年,早已习惯了露宿野外,他也并不担心娇娘,因为马车将坐板放下就可以当床歇息,他让人带了薄褥子与毛毯,她与清雅睡着正好合适。 邢平淳一听要在外边露宿,乐得嘴巴都合不拢了,他一会儿捡石头去打水漂,一会儿叫田勇章去树林里捉甲虫,可怜田勇章一路骑马浑身骨头都要断了,才想坐下又被拉起来,差点就想发少爷脾气。幸亏王勇说带邢平淳去打野味,邢平淳扭头便放开了田勇章,撒丫子跟着王勇跑了。 等阿大他们把营帐紮好,邢平淳就跟王勇回来了,他左手抓着一只血淋淋的野兔,右手抓一只歪了脖子的野鸡,正是打猎的战利品。 邢平淳献宝似的拿去给正在烧水的钱娇娘看,钱娇娘看了果然双眼发亮,“烤来吃!” 清雅看野鸡也就罢了,那灰兔子毛绒绒的,看上去就可怜又可爱,不忍它也成了盘中餐,邢平淳不以为意道:“清雅姐姐,咱们不杀它,就是咱们饿肚子,饿肚子可难受了!” 王勇撸了袖子,对钱娇娘笑道:“夫人,不是我自夸,我烤兔子的功夫那是数一数二的,外焦里嫩!” 钱娇娘也笑了,“那好,我们来褪了毛,就让你这大厨来显功夫!” 邢平淳又提溜着野兔野鸡到邢慕铮和刘英等人面前显摆一圈,回来又帮着添柴烧火,忙得不亦乐乎,一会儿就满头大汗,钱娇娘道:“瞧你热的,下河去洗一洗。” 邢平淳一听就跟脱了缰的野马似的,三下五除二脱光了衣裳,跑到溪边扑通一声跳了进去。溪水不深,声响还挺大,又在缠着邢慕铮说旧事的刘英等人都吓了一跳。他们齐齐望向发声处,只见一个小脑袋冒了出来,对着大伙招手,“好凉快呀!还有谁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