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有来世?你的主子独叶么?” 灰衣男子脸庞一僵,钱娇娘清楚地看见他的瞳孔陡然放大,她立即狠厉道,“我话放这儿了,今儿你不把侯爷的蛊术给解了,明儿我就算寻便天涯海角,也会将独叶抓来,侯爷疯一日,我就喂她一日蛇肉,我要喂到她浑身长鳞!侯爷若是死了,我就让大蟒蛇一口把她给吞了!皇天在上,我钱娇娘若不说到做到,就遭五雷轰顶而死!” 钱娇娘掷地有声的誓言飞进了窗中,重重传进邢慕铮的耳朵。 灰衣男子猛地伸头挣扎,狰狞的模样像是要咬死钱娇娘,李清泉与阿大连忙使劲按住他。灰衣男子如困兽绝地嘶吼道:“跟她无关!是我一个人报复邢慕铮的!” “我不管与她是否无关,你不解蛊,我就找她!”钱娇娘未曾后退一步,她甩手道,“你自个儿看看着办罢!” 灰衣男子像是被掐住了七寸的蛇,他大张着嘴巴,却说不出任何话,最后,他颓唐地绝望垂头。 下午邢平淳放学回来,一进院子就听见古怪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吹口哨,从屋里飘出来,一会儿长,一会儿短,旁边的鸟儿被惊得四处乱飞,跟失了魂魄似的。邢平淳傻愣愣地听聆听那似啸哨声,仿佛置身深林幽谷,又好似无边地洞,凉意自脚底升起,寒毛层层地竖了起来,邢平淳莫名地发起抖来。突然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令他猛然回神。 邢平淳冒头冲进屋里,“娘!爹!” 钱娇娘与清雅站在西厢房的门前神情凝重,她拉住儿子,“别进去,你爹在治病。” 邢平淳抬头看向娘亲,大气也不敢出,他紧紧抓着娘亲的手。钱娇娘这才发觉儿子双手冰凉,她捂着他的手,随即又将他抱在怀里,“你冷么?” 邢平淳埋头在钱娇娘的怀里,背脊才不再发凉,他猛地摇摇脑袋。 屋内接连不断的哨声,与痛苦的嘶吼之声,紧紧揪着每一个人的心。最后哨声渐停,嘶吼变成了干呕,听在耳里令人窒息。 “吐出来了!这是什么鬼东西!” “踩死它,快踩死它!” “跑哪去了?” “在那在那!” “别跑!” “还有一只!” “全都踩死,不要放过任何一只!” 钱娇娘与邢平淳清雅一句话也不说,竖着耳朵听里面动静。半晌后,里面的喧闹停止了。 又过一会,阿大押着灰衣男子出来,脸上是如释重负的欣喜,“夫人,这家伙说大帅的蛊术已经解了。” 钱娇娘心肝儿猛跳,她紧巴巴地问:“那你们大帅,恢复了?” “大帅昏过去了,神医探了脉,说没甚事儿。” 钱娇娘略显失望,她点头道:“把他带下去好生看押,你亲自看管,一切等侯爷醒来。” 邢平淳率先往里屋跑,屋子里弥漫着一股血腥味,万翁源正蹲在地下,用小棍吊着一根绣线般的红色细虫。清雅皱眉捂鼻。钱娇娘看向大床里静静躺着的邢慕铮,他脸色灰败,但呼吸平缓,就像睡着了般。 万翁源将细虫收进一小葫芦里,抬头见钱娇娘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邢慕铮,他道:“莫担心,侯爷元气大伤,需自己调养回来。” 钱娇娘轻笑,点了点头。 第三十九章 这一调养,便是两天两夜。邢慕铮睡过了中秋夜,隔日清晨之时,他蓦然睁开了眼睛。彼时钱娇娘正替他擦脸,被这突如其来的睁眼吓了一跳,巾帕直接甩在他的脸上。 邢慕铮的手指动了动,他缓缓地抬起手,拿开了湿帕。 钱娇娘摩挲着指尖,与邢慕铮对上了视线。 那对黑眸不再是呆滞无神,而是记忆中的深沉……冷漠。 不必他开口,钱娇娘就知道,邢慕铮回来了。 二人对视许久,沉默无语。邢慕铮慢慢地坐起了身子,目光还在钱娇娘脸上。男人强壮的身躯缓慢的动作带着强烈的压迫感,钱娇娘分明已看过犯傻时的定西侯无数回起身,却从未感觉如此陌生。 她僵在原处一动不动。 王勇从外边进来,原是心事重重,在看见床上坐起的人时顿时化为虚有,他惊喜大叫,“大帅,您醒了!” 王勇这一嗓子吼得所有人都跑了进来,李清泉等人兴奋地围在床边七嘴八舌,吴顺子哇哇又大哭起来。邢慕铮对一切置若罔闻,他扫视众人,缓缓开口,“发生了……什么事?”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