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魑魅魍魉!邢慕铮强迫自己冷静,鬼东西蔫了般,他一屁股坐在地下,摸着自己鲜血乱流的脸,哇哇大哭。 钱娇娘搓了搓自己热辣辣的手背,“没事了没事了,知道你脑袋疼,马上给你上药!” 光头阿大三人已都精疲力竭,他们气喘吁吁地扶了邢慕铮起身。 “今儿闹得凶些。”清雅提着灯照亮堂屋里的一片狼藉,还有墙面上的斑斑血迹。 钱娇娘环视一圈,叹了口气,“进去罢,侯爷受伤了。” 娇娘打了盆干净的水进厢房,侯爷还哇哇地哭,吴顺子平日里跟着简大夫学了些医术,他仔细检察了邢慕铮额上的伤,松了口气,“大帅应该都是外伤,不过明儿最好还是请简大夫过来看看。” “夫人,咱们多叫两个人在这儿守着罢。”王勇揉着胳膊道,他今夜是怕了。 “明儿先叫李大人过来一趟,”娇娘将干净的白布巾浸进水里,“先问问他……嘶——” 娇娘蓦地收了手,清雅低头一瞧,花容失色,“娇娘,你的手怎么了?” 邢慕铮听得惊呼之声,便知她方才替他挡的那一下定是伤着了,丫头如此惊呼,莫非伤着骨头了?邢慕铮想回头查看娇娘伤势,但他的身子动也不动,也眉毛都不曾抬一下。 混账东西!邢慕铮恼火,鬼东西立即弹跳了起来,哇哇大叫。众人吓了一跳,以为他又要闹了。 邢慕铮压抑怒火,鬼东西又蔫儿巴唧地坐下了。钱娇娘快步走到面前,猛地扶住邢慕铮的脑袋凑上去仔细看他的额,“怎么了?”她眼睛有些糊,稍远些的地儿看不清,难道他的伤很重? 钱娇娘的脸蛋蓦然出现咫尺之中,邢慕铮竟想后退。鬼东西没动,邢慕铮看着娇娘的红唇在眼前一张一合,甚至能看见她柔软的小舌头。 钱娇娘仔细检查了邢慕铮额上的伤势,轻轻对着伤口吹了两口气,哄小孩儿似的道:“行了,没什么大事儿,明儿就好了。” 她退开,邢慕铮终于借着余光看见了娇娘的手背,又红又肿,还渗出了丝丝血迹。虽好似没伤着骨头,但外伤极严重了。 她跑去逞什么能。邢慕铮有些恼。 “大帅突然就跳起来了,大抵是伤口疼。”阿大道。 清雅走过来,“娇娘,我替你的手包扎罢。” 钱娇娘轻描淡写摆摆手,“没事儿,小伤。”她摸着手抬头看向阿大,“赶紧替侯爷上药,明儿把请李大人和简大夫都请过来。” ### 李清泉匆匆忙忙地走进屋子,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邢慕铮额上的纱布,和钱娇娘右手上的纱布。他瞪着眼问道:“夫人,为何大帅与您都受了伤?” 钱娇娘坐在圆墩上,定西侯躺在她旁边的摇椅上。她让李清泉坐下,扯着手上的纱布,并不隐瞒,“今儿凌晨侯爷大闹了一场,自个儿拿头撞墙给闹的。” “这……”李清泉快步走到也在抓脑袋上纱布的定西侯面前,焦急之情溢于言表,“侯爷可有大碍?” 简大夫跟着上前,示意阿大将侯爷额头纱布解开,他好仔细察看伤势。 “大碍没有,小碍你是看见了。”钱娇娘手上的纱布是清雅逼着她裹了药膏缠上的,但她嫌热,想偷偷地拿掉。 邢慕铮见状不悦。手都肿成那样儿了还不安分? 鬼东西大吼一声,吓了李清泉一跳,也成功让钱娇娘收了手。 清雅从外边撩帘子进来,团扇半遮着面,她轻盈走到钱娇娘身边,轻声对她道:“夫人,丁管家在外边求见,他说周牧全招了,统共拿了府里三百六十一两银子,作了假账还未来得及拿的,有九百五十两。” 钱娇娘皱眉,好个周牧,他这比当强盗还值当,早知道她也去争这管家的活计! “周牧拿了府中银子?还有这等事?”李清泉还未从大帅的吼声中回神,又听得这一消息,瞪圆的两眼就没有恢复过。 钱娇娘摆摆手,“不打紧,事儿已经解决了。”她沉吟片刻,对清雅招了招手,“你还是跟丁张去一趟,拿着周牧坦白的账目,好好盘算一遍。再把以前的账,都给瞅瞅。” 清雅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她,钱娇娘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粗声道:“你看什么?” “哼,你就一张嘴硬。”清雅留下一句似是而非的话,扶着扇施施然出去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