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应该不会有他这样倒霉的人了。 纲吉无比确定的想着。 毕竟哪个正常人在经历睁眼闭眼后会突然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的? 他真的只不过是眨了一下眼而已啊! 时光机都没这么丝滑的! 满腹的牢骚多到吐不出来的纲吉漠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 鬼知道这片空地?废墟?是什么地方,反正看着不太像什么好地方。硬让纲吉来形容的话,他会说这里绝对是发生鬼故事或者怪谈之类绝佳的场所。 他仰着头靠在废弃大楼支撑柱旁用着死鱼眼仰望寂静的夜晚。 这里并不是什么好天气,漆黑的夜空全然没有一丁点闪烁的星星,连迷蒙的月亮也被尽数挡在了蔓延过来的乌云后,太过干燥的空气有一种割裂鼻腔的错觉,周遭满是废弃的大楼,半矇的光透进了大楼暴露出来的断层处,反倒是像投进了一个个鬼魅的影。 全然的寂静在这片空旷的区域里回响着。 就在纲吉自暴自弃思考着这次又给他整了什么活时,他听到了声音。 嗡嗡的像是从天边而来的絮语,实在是让人听不真切。 思考了片刻也思考不出个所以然的纲吉总觉得他不动的话会错过什么重要的东西,他跟着自己的感觉,一只手探着满是裂缝的墙壁,在夜色中他贴着墙向着声音寻去。 害怕当然是怕的,但那种如果不去就会更后悔的感觉强烈的袭击了他的内心,纲吉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奔涌的血液给了他不少的勇气。 他似乎更清晰的听到了声音的一部分,在他走下楼梯时。 “......我敬佩你充满骑士精神的剑!能遇见你,实乃三生有幸!” 纲吉听见了一个很好听的声音。 声音的主人约莫是个男性,语气中压抑不住昂扬的斗志,他似乎处在一个愿望将要达成的十分满足的心境里。 “费奥纳骑士团首席勇士,迪卢木多·奥迪那,请赐教!” 声音大声说道,纲吉仅从他的声音中就感受到了对方兴奋的喜悦,还有满足的幸福感,纲吉感到疑惑,却不由得为他高兴着。 “我,不列颠之王,亚瑟·潘德拉贡,接受你的挑战!” 又有一个声音传来,是个女性,语气中同样有抑制不住的昂扬的战意,以及兴奋。 如果此刻的纲吉对国外历史有一些了解,哪怕不是深入的了解也足够发现端倪了,但很可惜的是,纲吉的历史课从来都用来睡觉,和偷偷看喜欢的女孩的背影。 听着耳边乒乒乓乓独属于冷兵器交战声音的纲吉只觉得满满的心累———一是因为他发现自己最近周围多了很多战斗,二是这条该死的楼梯怎么也走不完! 就在纲吉内心恶狠狠想着再走不完他干脆跳楼时奇迹出现了! 楼梯的最后一阶赫然出现在他眼前,与此同时转角处出现了明明暗暗的光影,那是冷兵器交战摩擦出的火花映射在墙壁的浮光掠影。 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心情的纲吉带着一种偷窥的紧张情绪在转角处深呼吸了好几次才颤巍巍扒着转角探出了一只眼睛。 血。 他看到了血,还有月亮。 呈放射状喷射的血液在突然出现的巨大的圆月里像烟花般分散开来,飞溅散开的血液在月光中显得格外的艳,像是能吞噬看到的每一个人的灵魂。 纲吉的瞳孔在光的反射中如同镜子,里面清晰倒映着盛开的血液,飞溅的月亮,还有那个被长/枪贯/穿的男人。 一瞬间极其浓烈的色彩甚至掩盖了他本身眼瞳的棕。 男人手握着那柄鲜红的长/枪,他是自杀的。 但是他的表情定格在茫然,空洞的茫然,就好像上一秒他还处在浓烈的幸福感中,下一秒就被现实狠狠的刺穿,过于强烈的落差感让他在一瞬间露出了空荡荡的脆弱,血从他的眼眶里流了下来,像是眼泪一样。 男人下意识抬起了头他慌乱张望的视线像是在对谁求一个答案,翻涌的血液从他的喉咙里涌出来,他大口咳着血,胸前被血液浸润的泥泞一片。 他的武器刺穿了他,同时也支撑了他,他痛苦的握紧了贯/穿他胸膛的长/枪,仿若不死心的眼神执拗的让他看向了一个方向,从眼眶漫出的血液扑簌簌的流,他周身的地面已全然被血液浸透。 早在那个瞬间就失去身体控制权的纲吉忘了他还有跑走这个选项,僵硬的身体让他维持着窥视的动作,视网膜与大脑尽职的向他反馈着讯息。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