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帮兄弟跑的是比兔子还快,几下如猢狲散开。 余知白三两下脱光了上衣,在这个瓢泼大雨的白日,拉开祁玦的外衣,扑进去抱着。 蹭来蹭去。 他仰着头,讨好的说:哥,你怎么那么暖和呀,抱着你可太舒服了。 冰凉纤细的手腕环绕着腰身,他的肌肤又白又嫩。 雨水还未干,祁玦却已消了火。 不远处就是他的车,他单手拖着余知白的腿弯抱了起来,命令他:鞋子脱了。 余知白心道辛亏他的小弟们都走了,不然他这个做老大的多丢人。 他琢磨着,祁玦哥就知道欺负他这个初中生,以后等他长大了,一定要欺负回来。 后来他在祁玦的床上滚来滚去,舒服的都不想下来。 祁玦替他找好衣服,警告他:不许再打架。 余知白表示着遵命,滚了几圈后穿上衣服就要走。 祁玦站在门口问:不吃晚饭再走吗? 余知白跟他摆手:我妈等我吃饭呢,下次一定! 尽管肚子饿得咕咕叫,但还是要回家。 家总归是家,是唯一的避风港。 雨水纷飞时,只想去的唯一去处。 肚子饿得咕咕叫,醉酒的余知白被饿的半醒。 他半睁着眼睛顺着饭菜的香味打开门,嗅到了隔壁。 咕咕咕肚子叫着,他闭着眼睛靠在人家门上继续睡。 祁玦听到有人敲门,他刚洗完澡,正在擦拭头发,还没来得及吃摆在客厅的佳肴。 刚开门,就看见有人倒了下来,像没了骨头似的软在他怀里,被他一把接住。 祁玦:? 他仔细一看,这顶在脑袋上的面具不是香豆腐又是谁! 怎么又是他啊!阴魂不散么这是? 你 他真服了。 醒醒。他一边拖着余知白往沙发走,一边十分无语。 他随意的将余知白往沙发上一丢,管都不想管。 然而就在这时,砰砰一声,有什么落了地。 祁玦垂眸,看见地上掉落的银色面具。而后不可控的视线落在了余知白的脸上。 今后多年,祁玦都无法忘记那一夜,见到那张面容时的心跳剧烈。 像从心口要跑出来了似的在那一刹那,让一切升至顶峰。 他几乎是冲向的余知白。 手都在颤抖。 唇也在颤抖。 阿白他连声音都不敢放大,小心又小心的问,是你吗? 可是失望永远和希望并存。 仔细瞧过之后,只剩下无尽的落寞。 虽有八分相像,但不是。 余知白的面容偏柔和,而眼前人不是。 心中情绪冲击太骇,祁玦久久不能平复。 这个人和阿白真的太像了 他很年轻,十八岁的身体,比他们都小。 难怪那么无法无天,倒是和当初的阿白一样。 只是当时,阿白只有祁玦,而现在,眼前这位拥有全世界。 本不想管他,但碍不住那张与余知白有七八分像的脸。 祁玦叹了口气,抱着人上了床。 余知白睡的很香,之后再没梦到过谁,就觉得自己嵌入了棉花糖里。 他可以随意的打滚,就像小时候一样,就连翻身都能舒舒服服的抱着什么。 抱着什么呢? 祁玦一夜未睡,直到天明才逐渐睡去。 他想了一夜的心思,看着身边的这个少年发呆。 想余知白。 还是想余知白。 夜晚,他独自一人坐着,从心底里透出一股哀伤。 就这么干坐了一夜。 少年抱着他的腰,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手也不松。 祁玦临睡前,还不忘看了他一眼,带着泛红的眼眶和思念,沉入梦乡。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余知白爱演戏,就是爱体味不同的人生。 因为跌宕起伏,因为大起大落。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