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后倾了倾身,对陈述厌说:抱歉。 陈述厌贴在他身上,说话很小声:没事,爱你。 陈述厌说完,就反手握住了他的手。 前台的姑娘打完电话后,说闻人玉很快就来,麻烦他们在这里等一会儿。 闻人玉确实很快就来了。没过五分钟,他就从画廊那头走了过来。 他穿着黑色西装,打着领带,脚上一双发亮的黑皮鞋,还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简直和护士说的人一模一样。 他还没走到跟前,徐凉云就眯了眯眼。 闻人玉走到三人面前,简单朝两位警察点了点头,在看到陈述厌时,表情疑惑了些,但很有职业素养地笑了起来,叫了他一声:陈老师,您怎么跟着警察来了? 陈述厌倒毫不忌讳,伸手指了下徐凉云:跟着男朋友来。我也被盯上了,他不放心。 闻人玉一愣,看向徐凉云。 徐凉云表情不太友善。 刑警队长对内是条乖狗狗,对外就是头狼。闻人玉不敢多看他,只看了一眼眼神就抖了一下,干笑了两声,点了点头以示自己了解,没再多说什么,说了句这里说话不方便以后,就请他们进了一间茶水间。 闻人玉给他们一人上了一杯热茶。 实在不好意思,这礼拜去外地见了位画家。闻人玉说,事情我都在电话里听说了,也都把知道的都交代了,您还有什么要问的? 陈述厌坐在徐凉云旁边,把茶拿了过来。 茶的温度不烫,是很温和的温度,拿在手里能暖手,还在腾腾往上冒热气。 陈述厌低头吹了两下茶,抿了一口,又悄悄转头去看徐凉云。 徐凉云居然正看着他。 两人四目相对以后,徐凉云收回了目光,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头也不抬地问:去见了哪位画家? ? 闻人玉眨了眨眼,显然对这个问题有点猝不及防。 王铭,画山水的那一位王铭老师。闻人玉说,怎么了吗? 钟糖前倾着身翻看着自己的手机,问:你在电话里说,是去了安城? 对。 话说到这儿,闻人玉终于知道他们为什么问这些了。 闻人玉有些哭笑不得:你们不会在怀疑我吧? 干的就是这种怀疑人的工作嘛。钟糖笑眯眯道,有我们在怀疑,你才能安心生活啊,闻先生。 警官先生。闻人玉说,我懂你的意思,但我得纠正您一下,我不姓闻。 钟糖: 闻人玉笑了起来:我姓闻人,这是个复姓。 钟糖脸上的笑有点垮。 眼看钟糖的面子要挂不住,徐凉云赶紧清了清嗓子,说:抱歉,是我们失礼了,你别在意。 闻人玉朝他温和一笑:不会。 徐凉云说:你只是在被怀疑的范围内,也不用那么有压力。很多事情电话里没办法说清楚,所以需要面对面聊一聊。不用紧张,我们先来随便聊聊吧。 好啊,聊什么? 当然是吴夏树了,他是这件案子的关键。钟糖很迅速地调整好了状态,又笑眯眯了起来,问,聊聊你是怎么认识吴夏树的? 闻人玉有些许无奈:之前在电话里您不是都跟我聊过这些 再说一次也没什么关系吧。钟糖说,还是说您之前是跟我撒了谎,已经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编的了,所以没办法再说一次? 这说法太过犀利,陈述厌在旁边听都觉得有些不适了。 作为当事人的闻人玉显然更加不适,脸上那很有职业素养的笑意都消失了些许。 但闻人玉还在笑。尽管笑意浅得略显凉薄,但他还是在笑的。 您这话说得很没有礼貌。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