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觉得是当场就给杀了。徐凉云也道, 但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管找不找得到都得找下去,我得去接着查了,你进来守。 进哪儿。 进我家啊。 谢未弦小小地默了一下:可以是可以,我有一个问题。 徐凉云道:你说。 谢未弦语气非常诚恳非常认真:你是色盲吗? 徐凉云: 你知道你家的颜色真的非常黑白分明吗?谢未弦说,我站在这儿都快眼瞎了,这个世界不是色彩缤纷的吗。 陈述厌没忍住,在卧室里噗嗤一下笑了。 他没再理外面那两个人,自己自食其力地推着轮椅,往前行进了一些距离。 这个卧室里也是同样的黑白灰色调,一切都被压得沉闷闷的。 卧室不大,门旁边挨着墙放着一个衣柜,对面地窗户边上是一张床,床边是床头柜。床头柜上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放。 陈述厌一早就注意到了,徐凉云家里摆的东西很少,甚至说一声压根什么都没有都不过分。无论是茶几上餐桌上还是这种床头柜上,都很少摆些什么东西,整个家干干净净,空荡得有点吓人。 陈述厌自己推着轮椅走到床头柜前,然后低头伸手,拉开了柜子。 半柜子的药。 陈述厌皱了皱眉,伸手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小瓶子。 这和徐凉云今早从兜里拿出来的药长得很像,应该是同款。 陈述厌翻了一圈药瓶。果不其然,瓶身上有帕兮汀三个大字。 陈述厌眉头皱得更深了。 就在此时,卧室的门被人笃笃敲了两下。 陈述厌回过头。 徐凉云正好朝他走了过来。他见陈述厌拉开柜子拿了药出来,神色轻轻一抽,但没过多反应。 他只叹口气,说:这里面都是药,看看就行了,别研究,你又不是这个专业的。 我知道。陈述厌说,我就看看。 你随便看,家里的东西你随便翻,我先走了。徐凉云说,不知道得忙到什么时候,晚上我尽量带钟糖回来我家门的密码是你生日。六位密码,你出生年份最后两个数字,再加上生日日期。 陈述厌点了点头。 徐凉云伸出手,看那方向应该是想去摸陈述厌的手。但他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手在空中突然一顿,最后只落在他肩膀上拍了拍,然后又支支吾吾地说了一声我先走了。 陈述厌看着他,突然想起今早在医院里时,徐凉云去握他的手时的样子。 看起来也是这样的,像在害怕。 陈述厌说:你等会儿。 陈述厌叫住了他,于是徐凉云回过头。 陈述厌向他伸出手:你牵牵我。 徐凉云: 牵牵我。 我 牵牵我吧。陈述厌向他摊开手掌,我们都和好了。 徐凉云无话可说。 他低下头,看着陈述厌那只戴着黑色手套的手,眼神都发抖,仿佛能透过它们看到他手上面目全非的伤一般。 别害怕。陈述厌握住他的手,说,只是难看了点而已,你别怕它。 我没有。徐凉云说,我只是 我知道你没有,可是徐凉云,这是我的手。陈述厌道,你不能怕我啊,牵牵我吧。 徐凉云再也说不出什么了。 他站在原地沉默半晌,然后咬了咬牙,慢慢地伸出手,握住了陈述厌的手。他闭着眼,努力地深呼吸,像在把什么东西很努力地压进心底。 他力气好大,陈述厌被他握着的这只手有些痛,还在跟着他一阵阵发抖。 对不起。徐凉云慢慢俯身下去,握住他的手,一阵一阵努力地深呼吸,声音发颤,真的对不起。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