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童雅韵对着惠骏岳说出那句话之后,她就知道完了。 她从来没有一刻,像这一刻一样,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给咬了。 祸从口出。 虽然她平时满嘴跑火车,但关键的事情她说话一直都还是很谨慎的,可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她根本控制不了自己。 也有可能是因为对方是他,她才会这样的吧。 学生会教室这个时候只有他们两个人,她无计可施,更不可能把时光倒流回去。 童雅韵感觉她自己的心脏就好像被她捏在手里似的,快要捏爆炸了。 她看着他,看着他起初眼睛里有一丝光亮大盛过,亮得像繁星点点,可后来那光芒却逐渐消失,他的眼底又变成了她有时候会看到的深不见底的幽暗和沉静。 最后,变成了复杂和犹豫。 她捏紧了拳头,觉得喉咙口痛到说不出话来。 良久,他轻轻朝后退了一步,看着她,声音如他平时般冷淡而拒人千里,“我不知道。” 她的瞳孔微微颤抖了一下,感觉心脏像被人重重地摔在了谷底,过了半晌,她张了张嘴,露出了一个她拼劲全力挤出来的笑容,可连她自己都知道,这个笑容有多么地难看和牵强。 “我是开玩笑的啊,”她合上文件,拿起书包,站起身,朝他耸了耸肩,“这种这么显而易见的玩笑,您还当真了啊。” “我弄完了,”不等他说话,她拿起文件和书包,转身头也不回地就往教室外走,“溜了溜了。” 她走得很快,几乎是两步就走到了教室门口,她的手刚握上门把,就听到他在身后叫她。 “童童。” 就这么两个字,让她眼眶里刚刚在几秒内已经蓄满的眼泪,瞬间就要夺眶而出。 也因此,她背对着他,一动也不敢动,生怕他朝自己走过来。 “我……” 她听到惠骏岳在她身后,一字一句地说,“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和你在一起我很开心,非常开心。” “只要有你在,就能让我忘记所有不愉快的事情,哪怕只是一瞬间,都能让我忘记,没有任何人可以让我这样开心,可……” 她从来没有听到他一口气说这么多话,这么多带上情感的话,连他的嗓音也是沙哑的。 “啪嗒”。 她的眼泪从眼眶里慢慢滑落了下来。 在漫天的绝望和难过中,她的心底还有最后一丝挣扎。 她静静地等着,等着他,哪怕他再多说一句什么话,她都能告诉自己她的感情并不孤独,可不知道等了有多久,他都没有再说别的任何一句话。 童雅韵心里最后的一盏灯也熄灭了。 半晌,她朝他摆了摆手,把眼眶里所有的眼泪都给憋回去,打开教室门离开了。 … 在地铁上,她给贝祺发了一条微信,就把手机扔进了包里。 地铁到站,她一上楼梯,就看到贝祺站在检票口,正一脸担心地四处张望着。 看到这个画面,她再也忍不住了。 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检票口,她拿卡刷了一下,就扑过去重重地抱住了贝祺。 “童童,没事的,”贝祺抱着她,声音里满是温柔和安慰,“没事的,没有关系,不哭不哭,不难过……” 她在这个熟悉又温暖的怀抱里,从离开学生会教室起忍着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她抱着贝祺,也不管地铁站里的人来人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整张脸都皱成了一团。 她一直以为,哪怕是一点点,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