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匹原本正朝着王耕田冲来的战马发出了凄厉的嘶鸣后连同着他的主人轰然倒地,鲜血不断的从那名鞑子探哨的嘴里涌出,他的眼睛瞪得老大,想说些什么,只是从嘴里吐出的全都是血液和泡沫。 “兄弟们……杀啊!” 后面传来了几声嘶哑的吼声,好几匹战马从远处冲来也加入了战场,原来是原来逃走的那几名明军的夜不收又重新杀了回来。 战场上不断响起手铳的轰鸣声和惨叫怒吼声,直到最后一名鞑子倒下后才停止下来,除了偶尔有战马发出了嘶鸣,整个山坡好像又恢复到了往日的平静,马匹是胆小的大型动物,巨响浓烟或是障碍物都会让它们本能的恐惧,几匹失去了主人的战马在战场上不住的打转,几名夜不收和杨大牛手下的骑兵正在努力收拢它们,能被鞑子的探哨选中作为座机的战马那可都是好马,自然不能轻易放过。 周围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众人都是喘气,颇有劫后余生的味道,有些气喘吁吁的杨大牛下了马缓缓行走在满是血迹和尸体的战场上。眺目望去只见血迹弥漫,一名中弹的探哨正挣扎着在地上爬动,鲜血不断从他的身下流出,在他的身后拖出了一条鲜红的血迹。 这名探哨爬到了一名骑兵的脚下,吃力的抬起了头,看着这名骑兵脸上露出哀求之色,嘴里不住的说着什么。这名鞑子平日里在辽东执行任务时杀害汉人的百姓和士卒从不手软也从来不眨眼,手上可谓是人命无数,无论是男人女人老人小孩他都不会放过,平日里他最喜欢的就是看这些人临死前或惊恐或绝望或怨恨的眼神,可现在轮到自己时,他的心里却涌起了对死亡的无比恐惧,他不想死,这一刻他真想要活下去。 看到这名鞑子脸上哀求的神情,这名骑兵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忍之色,犹豫着要不要对这名鞑子救助一下。 杨大牛走了过来,眼中寒芒闪动,淡淡的问道:“怎么,想要救他么?” “头……他伤成这样已经不能对咱们构成威胁了,我们一定要杀他么?” 杨大牛淡淡的说:“若是换成了咱们失去了抵抗力后,你说那些鞑子会放咱们一马么?” 说完后,他“噌”的一声抽出了腰间的马刀对着这名鞑子嘴里刺了进去,鲜红的血液混着白色的脑浆立刻就从这名鞑子的口中喷出来。 杨大牛轻描淡写的杀完了这名鞑子后才正色对这名骑兵道:“杨大人的话你们都忘了么,到了辽东之后你们就要不要把自己当成人,更不要把鞑子当成人,死掉的鞑子才是好的鞑子,如果你不能弄明白这一点那就趁早离开咱们江宁军。” 杨大牛说完后就朝着自己的战马走去,正好看到几名被他们揪下来的夜不收正朝着他们走来。 杨大牛随便扫了对方一眼后,突然愣住了,原本冷峻的脸上突然激动之色,脱口而出道:“赵老大,是你们么?” 对面正朝他走来的几个人闻言身形就是一顿,为首的那个人脸色立刻就是一变,激动的喊了起来:“大牛,是你么!” “是我啊……赵老大,我是杨大牛啊!” 杨大牛一边说一边朝着来人冲了过去,同来人来了个狠狠的熊抱。 “赵老大,真的是你,没想到我还能看到啊!”杨大牛眼圈都红了起来。 “哈哈……真的是你小子。”赵老大也咧开嘴笑了,不知不觉眼中也冒出了晶莹的泪光,“你小子,年初的时候你向军门告辞说要回家侍奉家里的双亲,本以为咱们这辈子见不着了,没曾想还能在这里见到你啊!” 在这个离开家乡一百里就算是出远门的年代,有时候一次分别很有可能就是永别,在战场上突然看到原本以为再也见不到的袍泽,这样的惊喜无论怎么形容都不会过份。 不止是赵老大,就连赵老大后面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