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起来了,正坐在梳妆镜前,着了一身白色镶红边的对襟收腰罗裙,红色纱带曼挑腰际,显得纤细而婀娜。一头青丝顺着姣好的身段蜿蜒落下,笙寒正在替她梳发。 沈清疏走至近前,两人视线在镜中对接,林薇止对她弯了下眼睛,正要说什么,就见她飞快地移开了视线。 过了几秒又移回来,没话找话地问:醒了? 说完好像自己也意识到这问题显而易见,顿了下又找补道:时间还早,早膳还要再等一会儿,你饿了吗? 还好,林薇止不好转身,看不太清楚她的神情,只对着镜中她的影子语气温和地问:你今日情形好些了吗? 沈清疏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她是在问病情,心里又升起一丝心虚和愧疚来,她真的不想欺骗林薇止,可到底该怎么解释易感期这件事呢? 她低头看着脚尖,含糊地唔了声,算是回答。 林薇止不解地侧了下眸子。 沈清疏不自觉碾了下脚尖,补充说:好多了。 她假做若无其事地抬眸看过去,正好笙寒替林薇止将长发绾起,用一根玉簪固定好,露出修长白皙的后颈来。 沈清疏立马又想起了昨晚那个不能称之为吻的触碰,即便林薇止后颈上什么痕迹都没有,她还是不自在地掠开了目光。 真是要命,她昨天怎么就控制不住做出那么过分的举动,真亏林薇止脾气好,才没有骂她流氓。 林薇止起身转过来,就见她脸上神色暗自变幻,一双耳朵红得通透。 她眨了眨眼,把沈清疏的不自在全部看在眼里,忽然才意识到她还在为昨晚的事害羞。 明明欺负人的是她,表现得可怜巴巴的却也是她。 她无奈勾唇一笑,充分体谅了这个人别扭的性格,没有再多问什么,只温柔柔道:那就好,过去膳堂那边吧。 等老刘氏起来,用罢早膳没多久,孙太医就过来了。 他仍是那身太医署官袍,背个药箱,笑眯眯地跟沈清疏打招呼,伯爷,咋们又见面了。 沈清疏面上微笑颔首,心里却腹诽,谁会喜欢见到医生,最好一辈子都不需要见才好。 孙太医是妇科圣手,明显也清楚今日主要是为谁把脉,等林薇止坐下伸出手,他道一声得罪了,取了一方白净的丝帕搭在她腕上,这才将手指按上去把脉。 旁边围观的三人神色各异,老刘氏是又紧张又期待,沈清疏是老神在在,知道什么也把不出来,何氏则面色纠结复杂,不知在想什么,眉头都要打结了。 片刻后,孙太医收回手,慢条斯理地将丝帕收好叠起,才笑着摇摇头说:夫人身体并无异样。 即使之前也知道可能性不大,老刘氏眉目间还是闪过了一丝失望,哦麻烦孙太医了。 无妨,老夫职责所在,只是,孙太医细细打量着林薇止的眉眼,有些疑惑,下意识地伸手揪胡子,夫人她 他停顿着没有继续说下去,陷入了思索之中,沈清疏心里一惊,中医讲究望闻问切,这老大夫该不会是看出了林薇止还是处子之身吧? 她和林薇止对视一眼,连忙上前一步,握紧孙太医的手腕,似是急切地问:夫人她怎样? 孙太医被她打断思绪,犹豫了一下,还是不能确定。又见她这样担心关切,伉俪情深,只道是自己多心。 伯爷勿忧,他把揪着的胡子放开,心疼地捋了捋,只笑说:夫人体质偏寒,想必之前葵水吃了不少苦头,不过这并无大碍,我给夫人开几剂方药,好好调理一下便是。 多谢孙太医。沈清疏这才将提着的心放下。 老刘氏听了,皱了下眉头,往前倾身,有些忧虑地问:太医,这体质偏寒可会影响子嗣? 下人送来笔墨,孙太医执了笔,知道老人心理,笑着宽慰道:老夫人放心,这是女子常见之症,并不影响。 又偏头问林薇止,之前可有吃得什么药? 林薇止点点头,如实回答,在苏州时,一直用着一位大夫的方子。 孙太医早有所料,颔首道:方子可还在,拿来我看看。 尚还记得。林薇止取了笔,在纸上一一默写出来。 孙太医接过来看过,笑着赞同道:不错,这方子倒也妙。 又提笔改了几笔,只这几味药,份量稍作变动效果会更好。 林薇止谢过,孙太医又给老刘氏二人把过脉,同样提了些建议,又约了下次过来的时间,便告辞离开了。 两人回到自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