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上的时候,林薇止眼里一片平静,她还是什么也看不出来。 接着媒人拿来一个剖成两半的葫芦喝合卺酒,两人喝了一半,又交换葫芦杯子喝对方剩的另一半。 老刘氏十分周到,为了照顾沈清疏的酒量,完全是水里掺酒,都没什么味儿了。 沈清疏一边喝一边无厘头地想,这算不算间接接吻,要是林小姐不幸患有传染病,会不会通过这种方式传染给她呢? 扔完葫芦杯子,两人又按媒人的话进行了几项类似的仪式。媒人高喊永结同心,新人礼成之后,就带着所有人出去了,只留她们两个在房中。 刚刚还躁动的气氛一下子安静下来,林薇止坐在床沿低着头,沈清疏挠挠脸,也有些尴尬,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走到林薇止旁边坐下,有意隔了一段距离,林薇止却还是往旁边挪了挪,沈清疏注意到,马上站了起来走开两步。 婚礼这天很折腾,想到林薇止可能一天都没有吃什么东西,沈清疏选择了最常见的开场白,你饿不饿? 林薇止抬头看她,眼神终于活泛了一些,还好。 沈清疏根本不信,我会吩咐厨房送吃的过来,我现在出去敬酒,你不必拘束,可以自行洗漱休息。 说完见她点点头,沈清疏就出去了,推开门,见还有两个丫鬟守在外面,就吩咐了一句,你们照顾好 呃照顾好林小姐。 娘子或是夫人这样的称呼,她现在还是有点说不出口啊。 来参加婚礼的人还是挺多的,沈清疏去年袭爵之后,诚意伯府在勋贵之中又有了名号,这种喜事,也没谁会拂人好意。 一桌又一桌地客套敬酒,即便是掺酒的水,沈清疏也喝了个肚饱,跑了好几趟茅房。 到了散场时,夜色已深。 送完客,老刘氏拉着她的手,又哭又笑,疏儿你长大了,今日你终于成亲,祖母就是死也值得了。 沈清疏无奈,祖母,这大好的日子您说什么呢?您可是要长命百岁的。 对对,我不能死,祖母还要抱重孙子呢?老刘氏自责地拍拍嘴巴,又催促她,你赶紧去洞房吧,早点生个大胖小子出来。 沈清疏腹诽,再早她也生不出大胖小子,换她上辈子的身体,倒还有可能。 她搀扶着刘氏往里走,是,我这就去了,您也早点歇息吧。 嗯,对了,疏儿,你娘给你讲没? 讲什么? 唉,就是那个,本来该你爹给你讲的。 哪个? 她说得含糊,沈清疏半点没听明白,看着老刘氏着急的表情一脸迷茫。 唉,你娘是怎么跟你说的!老刘氏急得跺脚,凑近了她耳边低语一番,又问她,懂了吗? 懂了懂了,沈清疏只觉哭笑不得,还以为什么呢,就是男女之间那点事,搞得神神秘秘的。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后世这些都成了体系,会在生理课上明明白白地讲。 真的懂了? 真的,沈清疏信誓旦旦地保证,想起来她娘可能是觉得她不需要,又赶紧打了个补丁,我娘之前说过了,只是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老刘氏这才放心,催着她走了。 21、第21章 沈清疏硬着头皮回房,站在房门前愣神。 今夜月色甚好,澄澈的月光洒满了庭院,清晰地映出了她踌躇的影子。 她终于知道战场上为什么有那么多逃兵了。以前她就很疑惑,那些人什么时候逃不是逃,非要开战了才逃。 现在才发现,战前做再多的心理准备也不够,真上战场真刀真枪拼杀的时候,现实比想象得可怕多了。 譬如她现在,事到临头,根本不知道怎么面对她的新婚妻子,她站了半天,甚至生出了逃避的想法。 她正发着呆,墙角那边忽然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清疏站那儿干嘛呢?怎么还不进去,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是啊,他怎么一点都不急,不会是怕了吧? 哎呦,他不急把我给急死了,这里蚊子好多,怎么只咬我一个,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过去偷听? 难道清疏不会?他平时就知道读书,家里也没有什么长辈教他。 不会吧,那我们岂不是可以笑他一辈子了。 他们这边聊得热火朝天,自以为声音非常小,沈清疏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