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家里的亲眷,能送的都送出长安。”他说。 …… 郑嘉禾见完大臣,回到寝殿,问颜慧:“秦王那边如何?” 颜慧道:“秦王殿下回府见了一些幕僚亲信,不知道谈了什么,大约有半个时辰左右。还有就是,派去的那个人……似乎被发现了。” “这样啊,”郑嘉禾一手搭在桌案上,想了想,道,“去派辆马车,到秦王府,就说我请他来蓬莱殿赴约。” 颜慧应是。 夏日的傍晚,天光依然大亮。 郑嘉禾派去秦王府的人无功而返,灰头土脸地回蓬莱殿回话:“王爷说天晚了,他不方便来宫里,让您有什么事,直接吩咐。” 郑嘉禾目色一沉。 过了片刻,她直接站起身:“走,去秦王府。” 郑嘉禾到了王府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余和迎出来,哭丧着脸道:“娘娘您可算来了。王爷从下午开始就一直饮酒,喝了好几坛了还不够,谁劝都不听,还把奴婢们都赶出来了!” 他似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仍是对郑嘉禾没什么防备的样子,引着郑嘉禾往正院去。 郑嘉禾微微侧目,对颜慧使了个眼色,然后随着余和往前走去。 正院内一篇漆黑,没有仆婢,连灯都没点,郑嘉禾进屋的时候,只能借着月辉看见案几前模糊的人影,闻见满屋子的酒气。 “娘娘稍候,奴婢这就点灯。”余和手忙脚乱地摸索到一边,找出火折子,点燃一角的灯烛,屋子内才亮堂起来。 郑嘉禾得以看清,杨昪喝醉了趴在案上,头枕着一只胳膊,另一只手搭在酒坛上,旁边是好几个空了的酒坛,有的都歪倒了,倾斜着躺在地面上,流出了一些残余的酒液。 余和道:“奴婢先告退了,娘娘您有什么事再叫奴。” 郑嘉禾轻呼一口气,点点头。 余和走出房门,看见院子里站满了太后娘娘带来的仆婢侍从,不禁有些愣住。他看见琉璃站在一边,凑过去问:“琉璃姐姐,太后娘娘这是要干什么啊?” 琉璃挺直脊背,道:“我们都是来服侍太后娘娘的。” 余和面容一皱,心道哪里是这么简单!不过他知道就行,不能多说,于是又站回去。 郑嘉禾走到杨昪的身边,缓缓地蹲了下来。 “维桢?” 她轻声唤他,伸出手试探着触碰他的侧脸。下一刻,她就被杨昪攥住了手腕。 郑嘉禾心头一跳,望向他的眼睛,正看到他目色幽深,朝她转了过来。 “你来做什么?”他冷淡地问她,声音中还带了一丝醉意。 郑嘉禾目中露了一丝笑意,道:“不是约好了今晚要去找我的吗?你不来,我只好主动来找你了。” 杨昪轻勾了勾唇角,眸中流露出一丝讥讽的笑。 郑嘉禾顿了一下,道:“你听到的,不是真相。” 杨昪问:“那什么是真相?” “我说的是我从前的打算,”郑嘉禾说,“你没听全。我以前,确实很防备你,也没有多喜欢你,不打算与你久处。但现在不一样了,你难道感受不出来,你对我来说有多特殊吗?” 杨昪松开她,摇了下头。他目中似是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纱,轻飘飘地在郑嘉禾的面上来回打量,看起来是醉得不清,脑子似乎都有些迟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