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么?” 郑嘉禾看他一眼,就着他的手,小啜了一口。 杨昪收回杯子,又适时拿了一条干净的帕子,为她沾了沾嘴角。 “头发都睡乱了,”杨昪唇角弯起淡淡的弧度,目光在她面上徘徊,“要梳理一下,才能出去见人。” 郑嘉禾哦了一声,伸腿去够榻边的鞋:“那你出去吧,把琉璃叫进来。” 杨昪弯腰,握住了她的脚踝。 郑嘉禾动作一顿。 杨昪给她把鞋穿上,细心地为她整理好裙摆,低声问:“我给你梳头,好不好?” 郑嘉禾怔愣片刻,看向他头顶的发冠:“你会么?” “我以前给你梳过的。” 的确梳过,郑嘉禾思绪飘忽一瞬。 “可我现在的发型跟之前又不一样。” “那你教我,”杨昪坐直身体,看着她,“你指挥,我按你说的来。” “……”郑嘉禾沉默半晌,“行吧。” 她看看他的手,想起刚刚这双手还在摸她的脚,又有些嫌弃地补充道:“你先去净手。” “……” 杨昪故意伸手在她裙子上拍了拍,郑嘉禾“哎呀”一声躲开,条件反射般踹了他一下。 杨昪再次握住她的小腿,无视衣袍上被她踹出来的痕迹,给她把脚摆正,无奈地笑了笑:“好,等我去净手。” 他起身走到隔门处,掀开珠帘,去了外间。 一阵珠玉撞击的清脆声响,郑嘉禾望了一会儿那不断跳动的帘子,方低下头,想起之前的梦境来。 那是先帝驾崩前一个月的事,估计也就是在那次之后……先帝发觉她的打算,给杨昪留了密旨吧。 先帝不可能只留这么一个后手,毕竟他也怀疑过她和杨昪的关系……那他另外的安排,又是什么呢? 杨昪很快回来了。 他走到郑嘉禾面前,微微弯腰,朝她伸出了略带些潮意的手。 郑嘉禾仰头看他,把手搭了上去。 两人走到梳妆镜前,杨昪扶着她坐下,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看向琉璃镜中映出的人影:“还按现在的样式梳?” “当然。” 要不然她出去,岂不是谁都能看出来她在暖阁睡觉了。 杨昪便伸手,把她头上的簪钗一根根取下。她今日要见新科进士,打扮得还有些正式。 郑嘉禾转转脑袋,对杨昪说:“你要是梳坏了怎么办?” 杨昪把她头发全散下来,拿了木梳一点点梳顺,闻言问道:“你想怎样?” 郑嘉禾眉梢微挑:“那你就一个月不许见我了。” 杨昪绷住脸,看了镜里的她一眼,语调严肃:“不行。” 那可由不得你。郑嘉禾心说。但她还是坐正了身体,收起玩笑的神情:“那你还不快点给我梳头?” 好歹若是梳坏了,有机会改。 这一梳折腾得就有些久。 杨昪毕竟不太熟练,有几次不小心扯到她的头皮,惹得她痛呼,他就赶紧松开一些,一来二去,都有些不敢用力了。 最后还是在郑嘉禾的帮助下,才把头发挽好。 他拿起案上的簪钗,往她头上戴。 那带着些温热的手指,就时不时擦碰过她的耳朵,脖子,和侧脸。 天色暗了下来,火红的夕阳透过纱窗,照射进室内,给两人的身上都增添了一分朦胧的色彩。 杨昪打开抽屉,找到一盒唇脂,他用指腹在上面打圈,沾了一些鲜艳的颜色,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