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韶敛下了眸子,皮肤很白皙,男孩进来还打开了灯,微弱的灯光下顾韶的睫毛在不过小巧的脸颊上留下一片剪影,她眉眼生的很好看,额头上的红色疤痕生生破坏了这股美感,就像是一个精美的人物雕像生生的被折断一臂似的,有一种残缺的美感。“倒是不碍事,我皮糙肉厚,他们不能把我怎样。只不过是打打我罢了,反正也是常事,我早就习惯了。” 沙哑的声音掩不住其中的凉薄,是的,她早就习惯了。生来为元家的私生子,元歌就是元家上下最大的耻辱,元歌亲生母亲过世的早,元家又是元母一手遮天,她直接就被赶到了库房住着,过早就尝试到了生活的艰辛,但她年纪太小了,逃出去根本是不现实的,于是就只能在这个库房里面待着,如果元家的少爷小姐不高兴,她就只能当做出气筒了,至于反抗她也试过,但是胳膊终究拧不过大腿,她总不能一个打一群,何况打伤了吃苦的只有自己。 男孩也跟着喟叹了一口气,他是知道元歌的情况的。说起来走进这里也是巧合,诸葛一家和元家是世家,所以他是经常来元家玩的,结果误打误撞就来到了这间库房,也是这样,他才知道原来表面上看起来最以善良为名的元家原来也会私下虐待孩子。 “我带了东西来给你吃。”男孩从自己的羽绒服拿出了一直在温着的粥,上面还冒着热气。 顾韶看到了粥就想起来,她闻得出来,这粥里面是有肉味的,本来她住进元家这么久了几乎都要忘记了肉是什么味道了,是最近阿亮总带东西来她才回忆起了肉的味道。是的,她最一开始是没有住在元家的。 顾韶努力了几下还是起不来,男孩见此将粥放在了床边,用手将顾韶艰难的扶了起来,说起来两人都不过是五六岁的小孩罢了,元歌刚五岁,而诸葛亮已经六岁多了。“你的额头好烫!”男孩不经意间蹭到了顾韶的额头,惊呼道。 “怪不得我总觉得脑袋发晕。”顾韶端起了粥没顾得吹就喝了起来,狼吞虎咽的毫无礼仪可言,但因为吃的人生的好看,所以还是令人赏心悦目的样子。 “你慢点吃。”男孩蹙起眉头说道,“你这个肯定是发烧了,发烧了是很严重的病,我祖母与我说过,发烧了可是会把人烧傻的。你先吃着,我这就回去帮你拿药。” 男孩说着就跑到了房门处,似是想到了什么又把自己的羽绒服外套脱了下来从背后给顾韶披了上去,温声道:“这个你披着,这儿可真冷,你如今生病了就更冷不得。”嗯还得回家拿一床被子来才是。 男孩披给顾韶的羽绒服还带着他的体温,这可真暖和啊,顾韶喃道。 诸葛亮走出了库房就把门关上来,迎面却遇上了元家小姐,他自从知道了元歌就再没对这个青梅竹马有什么好脸色,见到了也不蛮想理,但背后就是库房的门,他怕元家小姐又会进去找麻烦,于是还是点头打了招呼。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