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林继阳关系的改变,让沈青迟觉得自己好像迎来了迟来的叛逆期。 她二十七八年长到现在,大约真是麦秋说的那样,她是个天生迟钝的人,所以连这叛逆也比旁人来的晚。 在十几岁同龄人随着第二性征的到来蠢蠢欲动叛逆躁动时,她仿佛思想和身体分离了开似的,一点不受影响的平平稳稳度过了少年期。 现在,同龄人大都过了为爱情头脑发热认清生活的本质时,她却开始了在父母眼皮底下,半遮半掩的交往。 这叛逆来得迟,经年累积,一招暴露,来势汹汹不可阻挡。 假期转眼就过,林继阳提前问过小白他们什么时候回,他自然是要跟他们一起回的,只是他想开车护送,但沈青迟却顾忌他额头的伤,虽然林大师一再表示头上的伤没有事了,不会影响他开车,但沈老师已经打定主意,肃着面容推推眼镜,毫无商量余地,并道出那日公园回来他头还疼过的事。 林大师语塞,他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自作孽自己受,只能乖乖接受沈老师的安排。 回程的路上,沈青迟充当了一大一小两个男同志的司机。 两位男同志,小朋友的那位并未所察,他有些晕车,在后排还睡了好一会,但另一位就不那么好受了,他被安排到后排方便照顾小白,他自觉这开车本该是他的事,现在非但不能帮得上,还让心上人受累几小时,他是浑身别扭,坐立不安。 而前排开车的沈老师,在开车的时候是个绝对的好司机,她开车稳当,开车不说话,说话不开车,开起车来那两片茜色的唇就紧紧闭起,眼睛也绝不肯轻易看一眼后排眼巴巴的人,只在堵车严重车子停下时,才像个吝啬的老财主展示她宝贵的财富似的,与二人言语一番。 问小白难不难受,要不要吃的喝的,再看她信任的相亲对象,她自来古板,在弟弟面前更是有姐姐的自觉,是不肯露出诸多心思端倪的,林继阳了解她,亦强忍着,只在她每次看过来时,把自己满腔的心思和言语都压缩在眼里,恨不得一眼就都抛给她。 他们这次回来,因为怕小白晕车,为了让他多休息恢复,便比计划得提早了些时间,略略的避开了最拥堵的时段,不过还是堵得厉害,一路也开了四五个小时,到了江城,林继阳哪里还肯让她再开车,早早有张无量来迎。 张无量心甘情愿从张老板沦落成张司机,先被林继阳指挥着先送沈青迟姐弟到小区,帮着把后备箱里老家带回的东西一包包一箱箱搬回去,继而目睹了林继阳和沈老师门边告别。 这二位,一个门里一个门内,话不多,这告别的时间也不长,但那眼神,张无量只觉得看一眼都心里烧的慌,一身单身狗的皮毛都要被烧着了似的,他再看不下去,像个棒打鸳鸯的恶婆婆,毫不留情的痛快拎走了林大师。 一进电梯就憋不住了,倒豆子似的一股脑的问林继阳,“怎么回事?你跟沈老师怎么回事?成了?”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