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穿着方才那身,身形修长,一手插兜,外套搭在臂弯,立在树下,半张脸隐在阴影,看不清神情。 “继、继阳……” 沈青迟下意识转过身,面色腾地热起——她不知这扑面而来的愧意是因背后语人是非被正主捉到,还是怕他听到她方才的话,会因她竟以为他会喜欢她而觉得可笑。 她脸迅速涨红,侧着身,只觉狼狈尴尬。 “呀,林小帅哥?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麦秋连问,声音诧异里似乎有股幸灾乐祸。 “嗯,落了点东西,”林继阳自阴影走出,路灯下,他勾着一点笑,神情看起来与往常无异样,他走过来,往路边指了下,“你们叫的车。” 沈青迟回神,路边果然停下辆出租,司机操着一口海鲜味普通话,“小嫚车还坐不坐?坐就上来快走了啊!” “坐,坐!”麦秋立刻抬手示意,笑容满面的一面往车里去,一面看向车外两人,“我走了哦青宝宝,人家小帅哥落了东西了,你快帮着找找去吧,明天见啦,mua~” 留下一个带响儿的飞吻,她关上车门,乘着出租车扬长而去,只留下一排尾气,和……沉默的两人。 沉默只是片刻,于沈青迟却万分的难熬,这种感觉,让她想起不久前的那个晚上,那时她因陈知遇而狼狈,不同的境遇,却相同的难熬,她嘴唇微动,想主动解释些什么,但林继阳却在她之前开了口,她向她示意似的抬了抬手腕,“掉了个小东西,我沿路没找见,可能落在你家了,姐帮我找找?” 神情无奈,语气微叹,好似只是因为无意遗失的东西而懊恼,好似…… 真的没有听到她和麦秋的对话。 这个念头清晰又极快的闪过,她在僵硬里,感觉到自己点了下头,一个缓慢的“嗯”,算作了回应。 林继阳便笑,“那就劳烦了。” “没……没什么,”他这般如常反应,终于让她暂且压下那些狼狈感,见他已低头往地上看去,便问,“掉的什么?腕表吗?” “不是,”他侧头,却没说是什么,只笑了下,“你看到就知道了。” 看到就知道? 那会什么? 脑中微动,她隐约记起,他帮她解围的那晚上,她以为他受伤帮他上药时,似乎看到他腕子上,的确是绑了条什么的,当时看得影影绰绰不清楚,只记得似有许多颜色。 侧头看去,他目光落在地面,神情认真,想来那东西应对他十分重要。 她亦认真起来,身子微弯,低头细看,路灯光影斑驳,夜风吹得树枝摇动,两人的影子忽远忽近,从小区外一直往里小区里走,两人顺着来路,一路走一路寻,终于在沈青迟家楼下,楼前路灯下,她似乎看到团颜色许多的什么东西,心里一紧,快走几步,“继阳,”下意识低身捡起,她喊,“这是你丢的……吗?” 手心里静静躺着一条……五彩绳。 顾名思义,五种颜色不同的丝绳手编成的腕带,这东西她并不陌生,老家有说法,说端午时编了五彩绳戴手上,能一年平安顺遂,江城这边也有这种说法,到现在端午她还能看到班上学生戴这个,怪不得他说她见了就认得…… 她手心里的这条,细细一条,看起来有些年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