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身侧已是空无一人,屋外有些嘈杂喧闹,是宴王赏了些珍宝物件, 宫人端着漆盘,拿红绸布垫着,呈了几样最精致的给她过目。 清漪看了看,的确都是些难得的宝贝,除却玉器衣裳与胭脂水粉,最显眼的是个珍珠匣,里面静静躺着波斯进贡的螺子黛。 她并不是特别了解这些东西,却也听过螺子黛的名声。 画意替她细细描上,得了清漪的首肯,装饰搭配上也多花了些心思。 妆成后清漪缓缓站起身,铜镜里的人眉如远山,明艳姝丽。 画意和乔萝却只觉镜子照不出她家主子一半的容资。 比起能让北帝先皇连宠十年的淑妃,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可惜,可惜主子的嗓子。 想起那些过去,无非是徒增凄凉。画意心中的悲惋稍微出现了一瞬,又被她生生压了回去,绽出一个笑容。 画意还想从那堆东西里挑出个合适的簪子,清漪摆摆手,打开她们带来的衣物箱,从里面翻出一个有些旧的木匣。里面有些拿手绢包裹着的芙蓉花白玉簪。 单看倒也简单雅致,只是相较起今日大王送来的那些首饰,缺了精致华贵。 画意却知道,这是她家主子,最珍惜的一件首饰。在北地时,公主便会时不时拿出来看看,看完还会细细擦净也许并不存在的浮尘,再放回匣子里。 清漪抬手插入发中,白玉芙蓉质地莹润清透,衬着柔顺乌发,琼鼻凝脂,垂眸颔首间自有一番风情,和清漪的气质说不出的贴合。 “公主怎么今日愿意戴上了?” 清漪悄悄红了耳朵尖,声音里带着些羞涩期盼“晚上给他,看看。” 可清漪没等到今晚的宴王,而是等到了一队拿着宴王令牌入殿的掌事嬷嬷与容太妃。 最令人讶然的是容太妃看起来实在太年轻,容色艳丽,犹似二八佳人。 画意和乔萝两名贴身宫女都被这位看着和蔼实则强硬的嬷嬷劝退出房间。 两人被拉至殿外好远,静立着等候消息。 画意有些武功底子,五感比常人都灵敏许多,听到了殿中隐约传来公主有些压抑的哭泣声,心知这=容太妃定是没做什么好事,可她的主子不过是一个被送来和亲的公主,无权无势,谁也帮不了。只能生生忍着。 过了约莫两刻种,她们才得到肯许回到殿内。 容太妃端坐在云龙宝椅上,纤长玉指轻招,示意她俩上前听话。“过来让我瞧瞧。” 两人走近后俱是屏神凝气不敢妄动。 容太妃看了几息,觉得没意思,妩媚的唇边发出一声嗤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