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神,抬眼看江峋,你气有消了点吗? 江峋懒散的道:没有。 秦容抿唇,喝了口酒,又凑近江峋,给他喂下去,这样呢? 没有。 如此反复四五回后,秦容先遭不住了,他酒量不佳,平日应酬里全靠醉酒药硬撑,可现下既没醉酒药,酒又是高浓度的,再喂下去,他势必要醉在这了。 阿峋,秦容低声道,你要怎样才能消气? 江峋讽声道:秦大少爷恶心我恶心成这样,还一口一个阿峋,不嫌恶心到自己吗? 字字诛心,怕是不过而已。 秦容的胃液翻涌,不知是被酒刺激的,还是被江峋的话,胸口烧得火辣辣的疼。 他余光扫到烟灰缸,眸光一沉,抬手拾起朝自己额头砸了下去,动作又快又狠,仿佛不是在砸自己似的,血液淌了下来,模糊了视线,让人看着都觉得疼,可秦容像个没事人,眼都没眨一下,平静着张脸,问道,这样阿峋的气可以消了吗? 发生的太快,江峋根本来不及阻止,等他意识到,血已经漫到秦容的下颚了,他眼瞬间被血染红了,狰狞着脸吼道,来人! 一边喊,一边拿纸去堵秦容的伤口,秦容却抓住他的手,与江峋对视,执拗的问:阿峋,气消了吗? 江峋气疯了,秦容,你他妈的!闭嘴! 不疼。秦容极为平静的道,阿峋在生气? 在生气什么呢?秦容不明白。 守在门口的壮汉跑了进来,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 还傻站着做什么!他妈的快去找医生! 手下如梦初醒,火急火燎的冲出去。 见江峋不回他,秦容微微蹙眉,又问到了原本的问题:阿峋,气消了吗? 闭嘴!江峋咬牙切齿的攥起秦容,我他妈让你闭嘴,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第九章 小少爷,回家吗 伤口缝了七针,从看着针缝下去到缝好,江峋脸色一直铁青着,手背全是青筋隆起。 倒是当事人秦容没什么反应,甚至在缝前,他特意告诉医生,不需要打麻药,他明天要演讲,会影响到他的状态。 这话一出,江峋的脸色直跌谷底,他嘲讽般的笑了两声,你真厉害。 转身出了病房。 但没一会,江峋又走回来,浑身散发着戾气,一言不发坐到秦容跟前,秦容疑惑的望了他一眼,仿佛在说怎么又回来了。 江峋瞥见,道:看怎么疼死你。 秦容盯着江峋看了半晌,待医生让他转过来时,他才极轻的说了一句,不疼。 你说什么?江峋拧眉,他似乎听到了声音,可秦容的唇抿得紧紧的,好似从没张开过,让他不禁怀疑是不是出现幻觉。 秦容未理他,闭上眼,等着医生处理。 这七针缝好,秦容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额前,后背,前胸,全是汗水,可整个过程,他一声未吭,连眉毛都没皱过。 医生走前,忍不住道:这么耐疼的,我从业这么久,你算第一个。 秦容细微的扬了下唇,似是讽,待医生离开,他望向江峋,走吧。 江峋脸色极差,拳头在身边捂紧,仿佛在拼命压抑着什么。 秦容声音有些嘶哑了,他又问:不走吗? 可江峋仍不理会他,他叹了口气,还是不肯消气吗? 这下,秦容束手无策了,他喂也喂过了,砸也砸过了,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其他法子了。 狗崽子一走六年,脾气是只涨不跌,越来越难搞了。 刮破了皮,你能疼一宿睡不着。 江峋忽然道。 秦容愣住,他是怕疼的,刻在骨子里的害怕,因为这个,他甚至不敢去学自行车一类的东西,原因无他,他怕摔,摔过后的疼痛,是他无法忍受的。 进了秦家后,他受伤的次数也多了起来,早先是因为江峋。 江峋年幼时,如大多数孩子一般,调皮爱动不安份,他还爱缠着秦容,尽管秦容成日冷着张脸,一付不好接近的模样,但这丝毫不影响江峋跟赖皮狗似的,一天到晚跟在秦容屁股后头跑。 一回,他坐在一米多高的石阶吹凉风,秦容就安静得像个木头桩子站在他身边。 他吹了会就嫌无聊,非要从石阶上跳下去,让秦容接着他。 秦容自然没有反抗的权利,他站近了,伸出双臂,小少爷,跳吧。 是阿峋!江峋不满极了。 秦容无可奈何,阿峋。 这才对!江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