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大家把霉运都压在今年, 此后岁岁平安喜乐, 无灾无难。 萧归坐在他身侧,低声笑道:相父怎么那么会说话? 明明就给个红包的事, 偏偏他说得那么动听。 家中的仆人小厮都眉开眼笑, 一个个排队过来领红封,嘴里说着吉祥如意的话。 谢谢丞相!愿丞相万福。 末了,萧归伸长了手,相父, 我呢? 温无玦睨了他一眼, 递了一个过去。 萧归不满,为什么跟别人是一样的? 那你想怎样? 温无玦斜斜地瞥了他,摊开双手,总好过你什么都没有准备。 谁说的?萧归咬了咬牙,朕的东西早就给相父送出去了, 相父至今没有送我什么。 你送了什么? 萧归气道:相父头上是什么? 温无玦下意识抬手摸了摸,摸到了一根光滑的簪子。 这才想起这是萧归送的。 他仔细地想了想, 似乎、仿佛,他确实没有给萧归送过什么。 面对萧归阴恻恻的脸,他默然了片刻,然后低声反问:我把我自己送给你还不够? 萧归一愣, 刹那之间,眼神由阴转晴,顿时云消雨霁。 他嘴角扬起,凑了过去,俯下身低声道:好说,朕今晚慢慢享用。 温无玦: 因他们二人坐于上面,距离又近,压低了声音,下面的人只看得二人说悄悄话,却听不见说什么。 李凌和温伯等知情人只好捂住脸,简直没眼看。 随后,添酒移灯开宴,烛影幢幢。 从正堂到廊下,两排喜庆的灯笼高高挂起,宛如两条金灿灿的游龙。 闭门谢客后,众人围坐一处,吃着热腾腾的饺子,言笑宴宴。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屋中却是暖融融的一片。 饭后,众人在廊下守岁。 温伯从厨房中捧了一盘子的栗子出来,用铲子埋在烧红的炭中的,等了一阵后,又翻了出来,惹得大家哄抢不已。 栗子的清香在院子里浮着,丝丝甜腻,闻着都觉得心里暖烘烘的。 温无玦捡了一颗,细细地剥着,滚烫的栗身烫得他手指发红。 萧归见了,笑着调侃道:我来吧,相父细皮嫩.肉的,不适合干这种活。 他不怕疼似的,三两下将板栗剥了个干净,递到他相父嘴边。 有人愿意伺候,温无玦乐得不动手,拍了拍手,将手按在暖融融的汤婆子上。 说是守岁,还没到子时,便有人困得溜脚了。 只有陆嘉跟萧绡是孩子心性,在院中打雪仗,打得兴起,忘了时辰。 瞧着萧绡咧嘴大笑的模样,温无玦忽然低声对萧归道:我觉得萧绡做储君不错,不说很有能力,至少未来是个为国为民的皇帝。 相父不觉得现在立他为储,太早了么? 是早了些,你可以写下旨意,藏于妥当之处。 萧归歪着脑袋想了想,发觉他相父说的很对。这样一来,既可以减少了萧绡的危机,又可以安抚朝臣的顾虑。 万一有变,有一道旨意在,萧绡也好,他未来的子嗣,这个皇位也有个主人。 好了相父,今日是除夕,不谈政事了。 远处有绚烂烟火升起,一声声清脆的鸣响,夹着偶尔的欢声笑语,腊月里的天气似乎也没那么冷了。 等到子时一过,温无玦打了个呵欠,然后起身回房。 谁知他前脚刚走,萧归后脚就跟上。 随着温无玦进了门,喀地一声关上门。 因着是除夕,廊下红彤彤的灯笼照得屋里都带上了绡缎似的软红,烛光摇曳之中,极为喜庆。 萧归轻笑着从背后拢住温无玦。 相父,这像不像是洞房花烛夜? 他心里微动,他们二人身份特殊,此生是没有机会光明正大地办婚礼了,但这种私下的小情趣又何尝不是一种补偿呢? 你觉得遗憾? 萧归倒觉得没什么,他神经粗条,哪里在意这种世俗虚礼,只是担心他相父在乎。 他想了想,道:不是有句话说的,你生气过,慢慢变老? 温无玦足足愣了五秒,什么? 萧归总觉得有句话很合适,仿佛在哪听过,意思也是很好的,但话到嘴边,就感觉变了样。 你生气过、你说 闹了半天,温无玦才慢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