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决,没有优势也没有劣势,基本以兵力论胜负。 不仅如此,他还故意把皇帝的棺椁丢给他们, 这个才是最吸引北燕的目光的。 皇帝虽然死了, 但遗体未尝没有用处,若北燕以此来要挟朝中那群手无缚鸡之力的腐儒文官,也并非不可能。 所以,赵信这时故意用皇帝做饵,想借北燕的刀来狙杀高沉贤和林洇之部。 却不知道这一举动, 恰好对了高沉贤等人的心思。 林洇对他没有好眼色,一言不发。 高沉贤故作思忖片刻, 假意道:这条路虽然平坦,但略绕路了,万一北燕来袭,岂不是? 赵信摆摆手, 不以为然道:怕什么?要是北燕来袭,将军只管燃起烽火,在下自然会赶来救援。 高沉贤点点头,似乎放下心来。 也好。那我们便以狼烟为信号。 谈判后,兵分两路,两队人马一路逶迤前进。 双方都没有察觉,在不远处的山头上,一支隐蔽的队伍潜伏其中,为首是男人的眼睛如同鹰顾狼视,眼底精光毕现。 王上,那个棺材是走东北这个方向的,而且这边的兵马似乎更少一点,四周无遮无挡,他们也不好躲避,末将认为,追杀这一路的胜算最大。 北燕王瞧了好一会,才冷声道:你懂什么?那个狗皇帝的遗体虽然有点作用,但若进不去中原,就是一具骷髅骨,还占地方,有屁用? 下属显然还不甘心,继续道:就算不要这个狗皇帝的遗体,从这条道上去追杀,一旦展开战斗,有利于发挥我们的骑兵优势。 二人居高临下,正处在从岔路口上方,把这附近的地势看得清清楚楚。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东北方向的地势更开阔平坦。 但是北燕王很犹豫。 他们那个丞相诡计多端,不可能没料到这种局面,从这里攻击,我怕着了他的道儿。 下属愣了片刻,无语道:王上,您不是早就知道他已经被他们自己人赶走了吗?他都早就已经辞官了,还能做什么? 这可难说,你焉知他是不是在做戏?北燕王总觉得那个纤弱的男人,病病歪歪的表面下藏着毒针似的,冷不丁就会一招致命。 他可谓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 下属: 他们肯定内部出问题了!不然怎么可能兵分两路?兵力分散,是兵家大忌。我们只需要集中兵力逐个击破,先对最薄弱的地方下手。 北燕王皱着眉头思忖着,半天没有做出决定。 他也知道为兵者,虚者实之,实者虚之,虚虚实实之间,只要抓住他们的真正目的,就不会摇摆不定。 他可以肯定他们的目标是撤军,因为他们的粮草不济了。 但却无法判断,到底哪路兵马才是最薄弱的。 王上,不用犹豫了,下令吧。 北燕王静了半晌,缓缓叹了口气,总觉得似乎是自己老了,英雄暮年,判断总是最容易出错。 于是他打算听从属下的,好吧,今晚追杀东北方向。 是! 入夜之后,愈发阴冷,山道间北风呼啸如同鬼叫,平白让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高沉贤见林洇正用水喂他的马,不与众将一道,便抬脚走了过去。 他环顾了四周一眼,悄声问道:适才见你从龙帐出来,皇上休息了么? 林洇不明所以,疑惑道:我没看见人,不是与你议事去了么? 高沉贤: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随即二人对视一眼,下一瞬,拔腿就往龙帐跑去。 李凌也不知哪里去了,却见帐中空空如也,棺椁紧闭。 高沉贤猛地推开棺盖,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二人顿时几乎两眼一黑,心下大乱,皇帝这是去哪里了? 这时,外面忽然嘈杂了起来。 高将军!林将军! 北燕来了! 二人俱是心神一颤,怎么这么巧? 撩开了帐帘出去,手下已经将马匹牵了过来,二人一跃而上,火急火燎地赶往前线。 四面八方的马蹄声越来越洪亮,仿佛有雷霆万钧一般,裹挟着震撼人心的凶悍。 北燕这是全来了。 高沉贤伏在马背上,心里想着,千算万算,偏偏失算。 好在军队本就是临时休息,没有驻扎,组织起来也容易。 他一跳跃上擂鼓台,猛然一击战鼓,连敲数十下,敲得漫山遍野俱是隆隆的鼓声回荡,几乎与北燕的马蹄声相抵,甚至隐隐有反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