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太医院也只是开了药,吩咐下去熬制,然后用伤药包住了伤口。 可那么大个伤口,直流血,也没见止住,纱布包了没会就被血液浸透,换了又换。 后面太医建议干脆别包扎了,只换药就成。 温无玦只能干着急,深感这个时代的医学落后。 萧归这样体格健壮的人,失血过多,也渐渐体力不支了,睡了过去。 温无玦守在他身边,心里总怕他流着流着就血量过低而死。 又隐隐觉得应当不至于,不然古代那些打仗的士兵不是很容易就死了? 直到傍晚时分,血才渐渐止住了。 温无玦听见殿门被扣响的声音,开门出来。 李凌脸着急,皇上、皇上没事吧? 温无玦深吸了口气,暂时应该没事了。 李凌略松了口气,拱手道:丞相,大理寺卿求见。 让他过来吧。 大理寺卿为何事而来,温无玦不用听都知道了。 下官见过丞相。 二人并没有进殿内,只站在殿外廊下月台上。 温无玦的意思是不要吵到萧归休息。 丞相,刘宣对他的行为供认不讳,不知丞相打算如何处理? 温无玦想起这个人,难掩厌恶之色,他死刑难逃。但,先不要判得太早,后面有些事,还得他出面解决。 下官明白了。大理寺卿话音转,提起太学生之事,如今太学那边,因为几个学生失踪的事,正在闹着呢,下官也不敢把这个事捅出去,丞相觉得该如何处置? 温无玦沉吟片刻,这些太学生,纯良则纯良矣,就是容易受人挑拨,被人利用。 这事瞒不住,照实说了吧。另外,记得赔偿和安抚太学生家人,妥当处理好遗体,等家人来领回去。 下官明白了。 处理妥当应事务之后,温无玦思忖着萧归醒来,应当想看到他,便叹了口气,让李凌去自己府中通知声,今夜在宫中歇下。 推了殿门进去,药味并着血腥味,十分浓烈。 温无玦走至窗边,将窗棂支起,让风透进来。 摆弄好了,他旋身揭开帐帏,半蹲下去查看萧归伸在外面的手。 这手生得骨节分明,根根笔直,看就是极贵气的手相。 如今却覆着浓黑的草药,好在手背四周干燥,只有点点血迹,不再有血流出来了。 他思索了下,取过床头的纱巾,小心翼翼地给萧归包扎。 处理好之后,他将他的手放入帐中被上,不期然对上双墨黑的眼睛。 你、你醒了?温无玦吓了跳。 萧归忍不住笑意,用另只没有受伤的手招了招。 温无玦只好绕过他受伤的手,走到床头侧坐下。 萧归搂住他的腰,将脑袋贴了上去,轻声唤道:相父。 少年的爱,像是飞蛾扑火样的炽烈和无畏,不带丝杂念。 温无玦叹了口气,心念已动,却又惶恐。 他抚着萧归的头发,轻声道:皇上不休息会吗? 萧归才不要休息,大好时光用来睡觉,简直浪费。 朕不睡。萧归话头转了转,低低笑道:除非相父跟朕睡。 温无玦倒是没有犹豫,应道:好。 真的?萧归颇为意外。 温无玦起身脱了外袍,合衣躺在萧归身侧,任由萧归搂着他。 皇上,臣有些话想跟你说。 萧归蹭着他的脖颈,道:嗯,相父说。 温无玦移开他的脑袋,阻止他进步行为。 我不是你们这里的人,我也不是温无玦,我甚至不知道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是否以后还会回去。 萧归眨了眨眼睛,没明白他的意思。 相父不是温无玦?那你是谁? 我来自个比你们这里要发达得多的时代,我从小是在福利院长大的。哦,就是你们这里的育婴堂。 育婴堂,萧归听懂了。 那就是说他相父无父无母?对。温无玦点点头,想起往事,有些怅然。 他父母都是警察,在起爆炸案中双双丧生,那年他只有十岁,因为没有近支亲戚,所以被送到福利院。 坦白说,福利院很好,供他吃穿,供他上学,让他可以顺利毕业。 可个有过完整家庭,有过双亲宠爱的人,就无法像那些出生就被遗弃而进入福利院的孩子样,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