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刚迟滞了几分,便被陆嘉扣住肩膀,狠狠地侧翻摔在地面上。 温伯提了灯照到那人跟前,将他的脸掀起来, 周边霎时无声。 萧归? 压在他身上的陆嘉也愣住了。 温无玦缓步走过去, 轻笑道:没想到皇上还有这兴趣,半夜三更偷墙? 萧归闭上眼睛,咬了咬牙。 丢人丢到家了。 然而,他的羞愧只持续了一瞬。 萧归腾地一用力推开陆嘉站起来,提着一只受伤的腿, 金鸡独立。 朕,微服出巡。 众人: 陆嘉无语地瞧着这个狗皇帝, 怎么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连温伯都被他的大言不惭惊住了,咧开嘴笑了两下。 萧归不看众人,脸皮厚得都揭不下来,一跳一跳地蹦到温无玦跟前, 相父,腿好痛。 温无玦目光下移,不无嘲讽,腿痛还能爬墙? 这不要见相父吗? 见我做什么? 我想你萧归瞧见他相父面色一边,立即舌头打了个转,朕有个事要跟你说。 温无玦: 进了丞相府的书房,众人退散,萧归坐下后,这才后知后觉,腿上伤口被陆嘉踹了一脚,隐隐出血,疼得得他龇牙咧嘴。 温无玦冷笑着骂他活该,兀自处理起公务来。 萧归却不以为意,多动症似的围在他案头跳来跳去,带起的风晃得烛火摇曳不已,温无玦也被晃得头晕。 你能不能安静片刻? 萧归从善如流:好。 这时,温伯掀了门帘进来,手上拿着一个精致小巧的木盒子,约莫巴掌大。 温无玦头也不抬,去把腿伤擦擦。 萧归眼神一亮,将爪子搭在他相父的后颈伤,语气欣喜:相父真关心我。 温无玦: 但见温伯没好气地走过来,打算亲自上手帮萧归擦腿伤。 萧归却后退一步,目光怀疑地盯着这个老头,不用你。 他转过头,笑眯眯地对温无玦道:相父帮朕擦。 温伯无语。 温无玦也回以一笑:你想多了。 萧归: 他讪讪地夺过温伯手上的药膏,自己撩起裤管,亲自动手。 温伯乐得不碰他,干笑了两声,退出去了。 原本包裹的纱布已经撤下了,伤口处长好了的粉红色的新肉今晚再次受伤,隐隐冒出鲜血,瞧着有些狰狞。 忍不了萧归在旁一抽一抽地倒吸冷气,装模作样,温无玦烦躁地把笔一扔,索性站起来。 药膏给我。 萧归大喜,把药膏放进他手心里,顺带滑过他冰凉细腻的手腕,心满意足地伸出了腿。 他坐在矮榻上,温无玦半蹲下来,将萧归的裤管往上提了提,皱眉看着伤口上的鲜血。 都伤成这样你还不能安分一点? 萧归郁闷道:本来都好得差不多了,这都要怪你那个护卫,下手忒重了。 不关他的事,你是活该。 温无玦将药膏扣出了一抹儿,轻轻地涂在伤口上。 他微凉的指尖划过萧归的皮肤,激起他浑身鸡皮疙瘩。 从他的角度往下看,温无玦正专心致志地给他擦药,低垂着眼皮,鼻梁笔挺,唇形精致。 萧归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努力克制住自己汹涌的冲动。 冲动是魔鬼。 魔鬼、魔鬼、魔鬼。 擦完了药,温无玦抽出帕子擦了擦手,走到案边坐下。 你刚刚说,有事跟我说,什么事? 萧归愣了一下,想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其实那不过是他胡诌的借口。 不过搜肠刮肚想想,也不是没事说。 他拉过一张八仙椅,凑到温无玦身边。 温无玦目光一瞬不移地看着他,等着他发言。 萧归思索斟酌着措辞,好久才说了一句,刘宣有问题。 温无玦讶异地挑了挑眉头,然后呢? 萧归: 刘宣当然有问题,温无玦不用去查,都能猜得一清二楚。 太学里面都是些年轻的学子,未入仕途,一腔热血。他们很多时候能为民请命,能揭露贪官污吏,能直戳民间时弊。 就因为如此,太学也容易成为一把好剑,被人操作利用。 看似无派无争的表面之下,早就不是简单的太学生了。 萧归想说王保也有问题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