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粮草了,这边的突围是在骗我们呢。 手下恍然大悟,是啊,就算是背水一战,也不该这么声势浩大地冲出来,这么着不是找死马? 北燕王冷冷道:要不怎么说这次的押粮的狗东西该撤了?不会隐匿行踪也就罢了,还拖了这么久叫人盯上了。 他撂下一句话后,便策马而去。 片刻后,率领了几万铁骑从军营中汹涌而出,直奔东边而去。 还陷在混战之中的林洇,一眼瞥见东边山头上敌军的青色底号旗摇曳不止,当即断喝一声:撤! 一千骑兵蜂拥而来,又在转瞬之间退得干干净净,让敌军都看傻眼了,这是什么打法? 凉城官道上的混战已经如火如荼,敌军押粮的军队足有一万多人马,赵信率领五百人马正面拦截,看起来似乎是以卵击石。 但敌军虽然人数多,却顾忌着粮草安全,因此分散开了,反而被赵信的人马杀得毫无招架之力。 这时,北燕王率众直往凉城官道上来,不消片刻便将道上围得水泄不通。 在这数万大军面前,赵信的五百人马顿时少得着实可怜,宛如虎口下的羔羊,瑟瑟发抖。 王上,这不对劲啊,他们要真想要劫粮草,不该派这么点人马?这时看不起谁啊? 北燕王感觉自己的脑门突突直跳,心中隐隐明白了。 中计了。 突围的那支军队才是他们真正目的,而所谓的劫持粮草,只是一个声东击西的障眼法罢了。 将他几万大军引到这里,峰底防守薄弱了,再突围出去。 也是,他们背后就是凉城,只要能突围出去,还在乎什么粮草呢? 北燕王越想越觉得恼恨不已,这个大梁丞相,真是心机深沉,老谋深算。 如果敌军突围,那么,他们最有可能往哪条道上去呢? 崇古道。 这条道虽然最远,却可以掩人耳目,不容易被发现。 他们饿了这么久了,体力不支,即使他们刚刚突围出去了,也走得不远,现在追击还来得及。 北燕王想到这里,当机立断,回军!直奔崇古道上!快! 王上,那这里的粮草? 押回军营。 几万北燕铁骑匆匆而来,匆匆而去,没人理会赵信这个小喽啰,以为难逃一死,却成了一条漏网之鱼。 抬头看去,但见云袅峰顶此时已经黑旗飘扬,那是撤军的信号。 趁着敌军乱哄哄的时候,赵信挥手示意,几百人马瞬间悄无声息地撤退了。 官道两侧,山石嶙峋。 萧归领着众人跟随着官道上蜿蜒前进的押粮军队。 他已经瞄准了盐卤的位置,但随着军队前进,盐卤也的位置跟着变化,于是他们只好佝着身体,不露痕迹地躲在山石后面移动。 但见到北燕王跟他的几万铁骑都匆匆离去之后,他才骤然一跃而起,杀! 众人目标明确,直奔盐卤。 押粮的敌军瞬间傻眼了,怎么袭兵之后还有伏兵? 押粮官也是慌了,莫不是刚刚那支几百人的是假劫,这个才是真劫? 原地守住!每个人护住自己车队的粮草!违者格杀勿论! 他这命令一出来,整支押粮队伍顿时成了一把不会动的刀,虽然锋利,但所有人只守着自己的那份职差,至于别人的粮草,与自己何干? 而萧归的人马,压根不在意粮草,只集中力量攻击押运盐卤的车队,没一会儿就连续夺下了好几车。 押粮官还没明白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火速架着盐卤的马车撤退了。 崇古道上,北燕王的几万铁骑穷追了时辰,却连一个敌军的影子都没有见着,心里越发怪异。 这时,一个前军哨探策马回来。 王上,末将跑出了四十里外去了探了,但是没有发现一个人影,遇到一个早上从崇古那边出来的人,也说沿途没有见过大军。末将以为,他们根本没有从这条路上来。 不可能!北燕王喝道。 他们如果要突围,这条路是最容易隐蔽的,只能是这条路。 但是不管他们怎么藏,只要从这里撤退,就一定回留下痕迹。而目前追了这么久,路上却平静极了,丝毫不见有军队刚刚走过的痕迹。 王上、王上! 北燕王正揉着眉心,尽量冷静地思考着,却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断了。 一个灰扑扑的军将驰马到他面前,冒着狂风而来,嘴唇都裂开了,面上的慌张神色压根掩不住。 王上,不好了!敌军、敌军劫走了我们的盐卤!我们这一批新的粮草,一点盐都没有了! 北燕王双眼一黑: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