辩甚好,此时竟无言以对,甚至有种被反套路的感觉。 不。 看狗皇帝的反应还不至于反套路他,他是凭着自己的逻辑直觉在说话,而且这逻辑链还很扎实,压根带不偏。 不管别人怎么绕他,他最终都能绕回自己的逻辑链上,就服气。 萧归瞧着他的神色喜怒不明,也不敢大动作,偏偏心痒止不住,就轻轻地低了脑袋蹭蹭。 温无玦暗暗地磨了磨牙,这只八爪鱼现在还甩不开了是吧? 相父,跟朕不好么?撇开男女不谈,朕哪里不好了? 萧归也委屈,他只是偏偏中意的人恰好是男人而已,这压根由不得他啊。 撇开他不是女的这一点,他很自负地认为自己配得上他最好的相父。 可温无玦觉得自己是直的,比钢铁还直。 所以他毫不犹豫,直截了当道,不好。 萧归咬了咬牙,哪里不好了? 非要寻一个理由的话,温无玦思忖道:你不温柔。 他理想中的良配,该当温柔体贴、心意相通、琴瑟和谐。 跟萧归,这算什么? 萧归琢磨了一会,活了十几年,没人教过他温柔这个词,别人对他只有毕恭毕敬,或惧怕或卑微,而他对别人则是居高临下,颐指气使,更别提什么温柔了。 是这样吗? 他的爪子搭在温无玦的背上,羽毛似的轻抚着,几乎没有力道。我也会温柔啊。 温无玦: 说的是性格,好吗? 见他没话说,萧归以为自己终于获得一点认可,更加轻柔地摸着,手指指腹略过他滑腻的后颈,触感极佳。 相父,还需要更温柔一点吗?你要的,朕都会。 温无玦已经彻底无语,任由他折腾,没了半点开口的兴趣了,再说下去只会更心堵。 随着时间的推移,风雪渐止,云袅峰峰顶上却迎来了更冷的寒潮。 这说明冰雪在融化了。 军中的粮草还可以支撑五天,五天之后开始饿肚子,人饥饿的情况下,还可以再支撑个几天,那么十天也是极限了。 这日,萧归去探了路回来,冻得双手都是红的,一进了大帐就围着火炉烤着,前面官道上的积雪还没有退散,因为两边山峰雪崩,落下的雪块都在官道上,足有一丈来高,压根没办法通过。 温无玦叹了口气,扶着案头站起来。 这样下去不行啊,十天内撤不了军,就只有全军覆没了。 萧归将烤得暖融融的手搭在他身上,感觉他最近益发瘦了,吃得少睡得少,思虑还重,怎么可能不瘦? 相父别总是忧心啊,你上次不是还说什么天不绝人路?总有办法的。 他扶着温无玦的腰,并肩走到大帐外头。 军营中稀稀落落,除了戍守轮班的军士,其余人都是躲在军帐中,一来御寒,二人减少体力消耗。 朕刚刚还探到一个消息,北燕刚刚运了一批粮草过来,数量不知道多少,只看到军队挺长的,少说也有几万石吧? 萧归道:相父,要不我们去劫一把? 温无玦摇摇头,北燕的军粮岂是那么好劫的? 左右是个死,不如拼一拼。 温无玦偏了偏头,忽然发现萧归身上有种很奇特的特质,似乎不管什么环境下,都没有害怕过死亡两个字。 他们如今也数度陷入绝境了,连他自己的心态都有些绷不住,可萧归没有。 仿佛生或者死,在他看来都是顺其自然的事情。 这兴许与他从小跟着军队四处征战有关,很早地就把生死置之度外,该拼尽全力的时候毫不松懈,该看淡的时候也不怨天尤人。 这么年轻就有这样的心性,若是用在正途上,将来平定四疆、收复失地不是没有可能。 从峰顶朝下俯瞰,附近的山道尽皆收入眼底。 萧归忽然一指东南方向,相父,那里。 温无玦朝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微微眯了眼睛才发现,两座高山掩映之间的一条小山道上,有一队人马徐徐前行,远远看去并不真切,仿佛是蚂蚁一般。 但定睛看仔细,确实是人马。 北燕的军粮? 对。萧归点头,思忖了一下,看他们的走向,这是要从通往凉城的另一条官道上来。那条路,其实还挺适合打伏击战的。 我们只有四五千人马,打伏击战很容易被包抄。何况,指不定北燕现在就在防着我们呢。温无玦说着,心里却在琢磨另一个主意。 皇上觉得,军粮中最重要的是什么? 萧归几乎是不假思索地,盐卤。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