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拿起来一看,跟自己用的像又不大像,他习惯性的按了一下下面圆形的按钮。 手机瞬间亮起,并且已解锁成功。 同一瞬间,大段的记忆旋转着侵入脑中。 阮宁安废了一番功夫,才将那些乱七八糟的信息大致梳理的一遍。 他现在所在的这具身体的主人,也叫阮宁安。 与他一模一样的三个字,是个去年参加比赛小红的选秀明星。 而现在的时间线,是2021年。 阮宁安记得很清楚,他闭眼的时候,是2013年初。 也就是说,距离他死亡,已经过去了八年。 阮宁安眉头深深拧了起来。潜伏在那片黑暗中后,他对于时间的概念其实是很模糊的。 隐约能感觉到时间过了很久,但没想到,竟已经八年了。 不等他深思,敲门声响了起来。 阮宁安收起手机,从一旁的架子上随意翻了一件浴袍,披上后走出了浴室。 来人是原主的经纪人,沈海。 他满脸不耐站在门口:我刚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怎么没接? 阮宁安干脆地回答:没听到。 每次都这样,沈海啧声,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你这破手机早就该换了,买个新的。 阮宁安没接话,只挑眉看着他。 男生看过来的目光锐利而淡漠,似包裹着走廊里的风,有一种让人被冻到的感觉。 沈海不自然地缩了下脖子,垂眼避开那目光,视线就落到了阮宁安露在外面的一大片白皙锁骨上。 沈海扭头看了眼头顶不远处的摄像头,推了阮宁安一把,然后走进去,转身关上了门。 一进房间,他就冲进旁边的浴室里。从浴室出来后,他又在房间里四处走了一圈,像是在搜查什么似的。 直到确定房间里只有阮宁安一人后,他才像是松了一口气般,半靠着窗台转身过来看阮宁安。 阮宁安任由沈海看。 记忆中,原主一直都不喜欢自己这个经纪人。 沈海是个功利性和目的性特别强的人,掌控欲又强,恨不得把原主的吃喝拉撒都管上了。 原主才十九二十的年纪,好动,崇尚自由,突然爆红又给了他很多的底气。 虽不敢表面忤逆沈海,但小动作不断,两人之间关系一直都很紧张。 你之前不是说,一直很想上《我想唱歌》这个综艺吗,下一季快开了,有个嘉宾怀孕了没办法来,你正好可以去。 阮宁安不是原主那种涉世不深的小孩子,天上不会突然落馅饼,尤其是这种国民度很高的上星综艺。 他直白问道:有条件么? 沈海嘴皮动了一下:也没什么,你接下来一周不是都空着么,那边电视台的几个高层说要出海去玩,你就陪着去玩几天。 有声音同步盘旋在阮宁安耳旁 你只要去陪着喝点酒,跟人说点好听的。现在都这样,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没什么可担心的。 这声音,如深渊中魔鬼的低语,带着猩红的恶意,用尖锐的矛头,一下又一下刺着他的耳膜与大脑神经。 曾经的他站在悬崖边,凝视着深渊,以为自己可以做那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花。 然后用生命的代价明白了要远离那里。 陪着玩,然后陪着上.床,是这个意思么? 阮宁安定神,坚定说,我不会同意的,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我都不会接受这些潜在的规则。 他拒绝的姿态十分坚决,长久浸泡冷水后还未彻底缓过来的脸颊明明依旧是苍白的,却在这个瞬间,让人能感觉到那种从脆弱中滋生出来的坚韧与顽强来。 沈海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好长一瞬,轻呼了一口气:你这也不肯,那也拒绝,公司也不养无用之人,眼下你只有这最后一个机会。 他说着,从随身公文包里拿出几张纸页,递到阮宁安面前,要么拿下这个角色,要么滚蛋! 阮宁安垂眸,目光落在封皮的名字上,停顿。 《树梢间的月亮》 这是个很熟悉的名字。 目光往下,果然在导演栏上,看到了同样熟悉的名字。 李常民。 阮宁安淡色的瞳孔连续颤了好几下。 这是个有关同性之间的感情剧本,曾经递到过他手里。 就在他死之前不久。 为了让从未拍过戏的他接下这个角色,李常民专程来找他谈过好几次。 但当时他的全副心力都在即将要去参加的全民大热综艺上,很果断地拒绝了这个电影。 当他死之后,灵魂深陷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