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易,又哪里谈得上回回轻松取胜呢? 更何况对手是以凶残闻名大齐的匈奴人。以萧景澄的身手能全身而退也属不易,说不定还会受伤。 一想到他会被刀剑伤着,余嫣心里就有股说不出的滋味。明明应该高兴才对,这个抄了她家的仇人,就不该令他太过过。 可为什么胸口闷得慌,是因为孩子的缘故吗? 他是孩子的父亲,于情于理她都不应该那么想他死。只是一想到他对余家做的那些事情,余嫣就没办法让自己平静地面对他。 就像现在这样死生不复相见便好了吧。 - 春天接近尾声的时候,余嫣的肚子也是大到了极致,再过一个月便要生产了。 到了这个时候韩星云便不肯再让她来医馆帮忙,她自己雇了两个婆子,一个顶替余嫣在前头做杂事,另一个就在后院帮忙,主要就是照顾余嫣的身子。 每个人都如临大敌,尤其是春喜年纪小,把生产一事看得极为重要,生怕余嫣有个什么闪失。 倒是余嫣自己一点儿不怕,每日里还在院子里找点事情做做,不是拔个草便是摘朵花,总要叫自己忙碌起来才是。 至于生产要面临的那些事情,她如今多想也无益,无非是见招拆招。等肚子实在疼得受不了时,大不了喊几声也就过去了。 她没见过旁人生产,只是听说所以并未有多害怕,加之韩星云又77zl是大夫,她便更加安枕无忧。闲来无事时还会进厨房给她炖碗甜汤甜甜她的嘴,虽说大部分时间总会惹来嫌弃的目光。 那日她照例炖了汤水去给韩星云喝,刚提着食篮跨过后院走到前面的医馆长廊处,就听两个书生模样的人在那里说国家大事。 “你可别胡说,这么大的事情……” “哪里敢乱说,郕王殿下战死的事情谁敢胡说,不要命了吗?” “那这事是真的了,怎么回事儿,王爷不是一向战无不胜吗?匈奴前几日不已下了降和书吗?” “谁知道,那帮人惯来阴险,许是又反悔了。” 余嫣就这么提着食盒静静地站在那里听他们说话,什么时候盒子从手中滑落都没察觉到。直到碗碟从里面跌落出来发出清脆的响声。 然后她便听到耳边有人不停地唤自己:“韩夫人,韩夫人,快来啊韩大夫,不好了你家娘子晕过去了。” - 医馆里乱成一团,韩星云扔下手中的病人转身往后院冲。刚跑到廊下便见一堆人围在那里,看不见余嫣的脸,只看到她衣衫的一角,以衣露在外面一动不动的手。 韩星云便知不妙,奔过去拨开人群赶忙搭余嫣的脉搏。周围人则七嘴八舌说开了。 “韩家娘子是怎么了,突然晕过去了?” “是不是被什么吓着了,方才可发生了什么?” “也无事发生啊,我就见她站在那里听那两个书生说话,再然后人便倒下去了。” “他们说了什么?” “说的什么,好像是说郕王殿下?” 有人就把那两个书生拉了过来,要他俩把方才的话再说一遍。韩星云一听他们在说郕王战死沙场之事,立即明白过来。 她恨恨地瞪了那两人一眼:“没影的事儿为什么乱传?” “也不算没影,这郕王在肴山一带被偷袭失踪,这事儿人人皆知啊。这么些天没找回来,难道人还会在?” 韩星云生气余嫣又听见,气得喝了一声:“闭嘴!” 刚要令人抬余嫣回屋去,便听人群里有人惊叫起来:“不好了流血了,韩大夫你家娘子流血了,这莫不是要生了吧。” 韩星云愈发头大。 余嫣离预产期还有一个月,眼下这孩子要是出来了岂不是早产。她本就胎位不正,她这些日子一直在给她施针盼着那孩子能在最后一个月将位置正过来。结果还未完全正好便出了这样的事情。 都怪那两个多嘴的书生!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