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一动,便躺到床上示意她给自己解衣襟。 余嫣便跪坐在他身边,小心翼翼解了带子拉开衣襟,露出内里包得严严实实的纱布。 那纱布包绕着身子包了好几圈,即便如此也能看到隐隐有血水渗出。余嫣不敢去碰,只看向萧景澄轻声问了句:“王爷,疼吗?” 她这般看着他,令他一时心醉神迷,那句“不疼”到嘴便咽了下去,改口道:“疼。” “那、那如何是好,可要熬点药吃。” 说罢她便要下床去叫人,却被萧景澄拽住了手腕。他力气不大,只虚虚地握着她纤细的腕子,整个人看起来虚弱又苍白:“喝过药了,你陪我休息吧。” “那王爷可要洗个脸?” 萧景澄在外奔波大半天,又受了刀伤自然有些风尘仆仆。他原本从不在意这些,但有了余嫣后想法便也多了。 听她这么问便索性道:“不如你替我沐浴如何?” “那可不行,严都知说了,这伤口不能沾水,王爷还是且忍几天吧。这几日不妨先擦身不宜。” “好,那你帮我擦。” 余嫣突然有种自投罗网的感觉。但话已出口亦不能反悔,且她确实想做些什么令萧景澄好受一些,于是便叫了丫鬟端了热水过来,绞了帕子替他擦拭起了全身。 这一擦才发现萧景澄身上还有不少血污,应该是他伤口处流出的血结成的。余嫣每擦一下便心惊一次,不敢想他胸前那处刀伤究竟有多深。 忍着心颤擦完了上半身,她又去擦下半身。萧景澄看她做得颇为熟练的样子,忍不住道:“你从前是否做过这样的事情?看你不像第一次做。” 余嫣那会儿也是强忍着害羞在替他擦,听到这话时她低垂头极低,生怕叫他看出脸上的红晕。 且他这句话过于直白,叫她一时语塞答不上来。总不能告诉他那一回他生病昏睡时,她也这般替他擦身吧。 余嫣只得低头继续擦拭,嘴却抿得紧紧的,说什么也不肯开口。结果因为心思浮动,擦的时候不小心碰了到了某处,于是脸便红得更厉害了。 萧景澄本想打趣她几句,却见她从床上滚落下去,立马便伸手去拉她。这一动便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疼得他闷哼一声。 余嫣赶紧停下扶住他,嘴里小声埋怨:“王爷别乱动,您今日要好好休息,严都知说了……” “你若再提严循,我便把他送到塞北去吃沙子。” 余嫣不知道他为何突然找严循麻烦,但也怕他说到做77zl到,于是委屈地抿着唇嘟着嘴,不敢反抗却又心有不甘的模样,看得萧景澄有些头疼。 算了,何必与小女子计较,她要怎样便怎样好了。 萧景澄冲她招招手:“夜深了,过来躺下吧,别再动来动去,否则我这一晚也睡不好。” 余嫣乖乖听话钻进了被窝中,倚着他的身子闭上眼睛,很快便沉沉睡了过去。睡梦里那股久违的晃动感又钻进了梦中,持续了很久,久到她以为自己坐在船上,随风荡漾了一夜。 - 第二日一早李老爷子与老太太就都知道了萧景澄受伤的事情,一个两个跑来他房中关切地探望。 老太太拉着余嫣的手嘱咐个不停:“你这几日得辛苦些,别离了他的身,我再拨几个丫头给你,有什么事儿便叫她们做。这病人最要紧的便是有人陪着,哪怕只是说说话也能好得快些。” 余嫣一一记下,从那日起当真寸步不离地照顾萧景澄。后者也乐得享受这悠闲的养病时光,每日里不是被余嫣喂各种东西,便是逗她说话,偶尔也说起这次受伤的事情,一点点慢慢的透露给她。 想不到余嫣竟比他想的更为勇敢,在得知书肆老板是匈奴人后面不改色,只淡淡道:“难怪那日王爷与他那般说话,还为几文钱费了半天唇舌。王爷是想令他们互相猜忌,好一网打尽是吗?” 萧景澄抓着她的手,淡笑道:“你这般冰雪聪明,往后倒是可以时常带在身边,做个出谋划策的女军师。” “王爷说笑了,妾身不过一介女流,于国家大事半点不懂。且我是罪臣之女,王爷还是不要说那些事情与我听为好。” 萧景澄听到这话一时没有言语,眉心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