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澄却不好糊弄,一开口便戳穿她,“所以梦到自己死去的丫鬟需要那般呻/吟吗?” 余嫣紧紧咬唇死也不肯承认,只摇头道:“民女没有,王爷听、听错了。” “是吗?好吧,就当本王听错了。” 两人对视片刻,萧景澄目光如矩,就在余嫣几乎快要败下阵来时,就听他又道,“那你倒同我说说,你梦见你那丫鬟做了什么?” “民女记起从前芳芩同我提过的一桩事情,说他们村里有个习惯,人死之后下葬之前或要将死人的眼珠子挖出来,或要砍掉一只脚。王爷是否觉得此事听来有些耳熟?” “确实耳熟,同唐庆以及你那丫鬟的死状颇为相似。” 唐庆被割断手脚筋,芳芩则被挖出眼珠子,皆是些恐怖又离奇的死法,且十分多余。看起来确实不像是为了杀戮而行之,更像是某种仪式或信仰。 “那她家村子在何处,你可还记得?” “记得。离京城倒也不远,在城外的燕平山里。只是山路不太好走,我曾随她去过一次。因那里景致不错,儿时父亲带我们过去采风作画,顺道拐去了她家所在的村子。” “那村子叫什么?” 余嫣一愣,不好意思地摇摇头:“民女……不记得了。” 原本也只是个没多少人的小山村,似乎也没什么名字,芳芩是逃难出来的,跟着她的族叔。后来族叔将她卖给了余家,从此便没了干系。 那一次回去都不能算是省亲,不过就是从村前走过罢了。芳芩在余家吃穿用度比在村里好了不知多少倍,哪里还会留恋那个破败的小山村。 “但民女还记得怎么进的山。” 萧景澄看她一副想帮忙的样子,便道:“那好,你画一张进山的地图给我,我派人去查探一二。” 这本该是顺天府尹的事,但他既答应帮余嫣便索性插手一回,以他多年的查案经验来看,这个芳芩的死恐怕与唐庆之死脱不开干系。 余嫣立马应下,便要起身去作画。萧景澄却还压着她不放手,无奈下余嫣只能柔柔弱弱地唤他一声:“王爷……” 萧景澄暗骂此女乃是妖精,当真是千年狐狸的道行天生这般会勾人又不自知。 他失笑着放开余嫣,看着她下了软榻。榻边的鞋子不知何时被他踢开,余嫣一时没找到,只能光着脚走到桌边。 萧景澄看到那裙摆下面时隐时现的纤细脚踝,想到方才握在手中的感觉,恨不得把她再拉回到软榻边。 但余嫣已然披上外衣坐下作画,他也就没有打扰,兀自拿了本书靠在书桌前随意翻着。 只是目光总会不自觉地落到她的身上,盯着那细嫩的77zl脖颈怔怔出神。 梦里,他曾啃噬过这脖颈,每次他一碰这个地方,怀中的女子便抖得厉害。到最后还会俯在他的怀中嘤嘤哭着求饶。 那细碎的声音实在太过磨人。 萧景澄想得出神,未曾留意余嫣已画好路线图准备拿给他看。 “王爷?” 听到这声熟悉的轻呼,萧景澄这才回过神来,将手中的书随意一放,仿佛无事发生般拿起了那张地图。 “可都画全了?” “大概是画全了,只不过我也不敢肯定。时间太久了有些地方民女记不清,若是能实地前去应该会更准确些。” 萧景澄听了这话半晌不语,长久的沉默令余嫣的心又砰砰跳了起来。她是不是说了不该说的话,起了不该起的念想? 也是,她现在还是个囚犯,能离开顺天府的大牢已是王爷开恩,她竟还肖想能去到城外小山村,委实有些过分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