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肘。 一声冷笑把陈芝焕的注意力唤了回来。 “陈大人牢里的囚犯凶得很哪,看来平日里陈大人对他们颇为和善。” 说话的不是三皇子萧晟,而是跟着他一起来的张相家的小公子,单名一个岭字。这两人素来交好,是走到哪儿都是叫人头疼的主儿。 陈芝焕想起今日跳个不停的眼皮,心知自己是惹上了大麻烦,当即又要磕头求饶。头刚低下去就碰到了一只元青缎八团织金皂靴,陈芝焕一愣,抬头便对上了萧晟冷冰冰的笑。 “陈大人乃朝廷命官,何须对本王行此大礼?” 陈芝焕一头冷汗:“不敢不敢,是下官对犯人管教无方,害殿下受了伤。不、不知殿下伤在了何处?我即刻叫大夫过来为殿下……” “不必了,小伤而已。” 萧晟嘴上这么说,眼神却跟淬了毒似的,歪着嘴摸了摸自己的脖颈,疼得他一抽抽。 那里有几道刚被人抓出来的爪痕,这会儿还在往外渗血。再看手上深可见骨的咬痕,萧晟心中愈发来气。 这两个地方他想掩饰都掩饰不了,回宫后若是被母后发现必定要唠叨几句。若是叫父皇瞧见了…… 萧晟害怕得后背77zl一紧,愈发咬牙切齿:“陈大人既不知如何管教犯人,不如就让本王来教教你?本王好歹也在大理寺当差,听说她进来也有十来天了,陈大人至今还没令她认罪画押?” 一说起这个事儿陈芝焕又是一阵胸闷气短,他恨恨看了眼押在一旁衣衫零乱身量娇小的女子,怒道:“殿下放心,臣今日便会让她召供。她若不招我便打到她招为止。” 先前是他太过仁慈,念着她的父亲与自己乃同科进士,她又是个娇弱的女子,虽说用了刑但毕竟没下死手。 今日她敬酒不吃吃罚酒,敢对三皇子殿下动手,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反正她的案子人证物证俱在,就算将她活活打死也无妨。得罪了三皇子,她离死也就不远了。 一同跟来的梁府丞看了眼旁边跪着的女子,眼里流露出些许不忍。 此女姓余单名一个嫣字,乃是大理寺正余承泽的独女。十日前她因被控杀了工部尚书之子唐庆而被捕入狱,一连审问几日她皆咬死不认罪。如今这身囚衣上满布血渍,整个人也只剩半口气吊着了。 想不到都这样了她竟还能对三皇子殿下动手。他想起方才三皇子将他们赶走说要单独审问余嫣,便知他没安好心。 这余家今年大约是哪座庙忘了烧香,竟一路走霉运到这种地步。这是天要亡余家的意思啊。 梁府丞别过头去不忍再看。 另一边萧晟对陈芝焕的提议嗤之以鼻:“就凭你那三两下的功夫,她要招早就招了。她既敢犯下杀人重罪,可知是个心性残暴之人,寻常刑罚哪里镇得住她,须得叫她身心俱裂才是。” 陈芝焕听了不解道:“殿下的意思是……” “着人在西校场中立长凳一把,两人各手执一鞭,将此女给我绑在凳上,本王要亲自监刑。我就不信这样她还不开口。” 这下不仅梁府丞连陈芝焕都目瞪口呆。三皇子这是要行鞭刑? 如此冰天雪地的光景,要将人绑在长凳之下,且要扒下裤子露出下半身的皮肉,还得由两个衙差轮番鞭打。莫说是余嫣这样满身是伤气血虚弱的女子,就是个八尺壮汉也未必受得住十鞭。 看来殿下今日是真要取余嫣性命了。 唐庆的案子还没有审完,余嫣今日要真死了,回头他少不了要跟唐家费一翻唇舌。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