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状况就是不被人发现,因而老头子教了他一套敛息功,万一不小心被发现了,一是用毒,二是逃跑,所以他毒术和轻功都不差。 这便方便了他半夜出门行事。 晚膳时在大厅里信口开河的是那群人中的其中两人,李唐留意到两人到店家那儿取了玄字号房的门牌。 晚上沐浴后躺上床,方墨哄他先睡,他不做挣扎,闭眼敛息装睡。大概过了半个时辰,方墨果真受不了和人同榻而眠,起身离开。 李唐确定他不在了,放轻脚步下床,施展轻功悄悄地摸下楼,借着淡淡的月光查看门上的门号,很快便找到了那两人的客房,分别溜进去捂着对方的嘴连踢带踹揍了一通,而后通体舒畅地回房倒头就睡。 可惜他手头没有毒药,不然定要让两人尝尝嘴巴溃烂的感觉,教教他们什么是谨言慎行。 李唐嘴上不提,心里对方墨还是有所袒护和好奇的。虽然方墨为人狠毒且狡诈,占有欲强,疑心病重,但却是破天荒第一个被他记在心里的人。 这么多年过来,他不是没见过对他有好感的人,但那些人恰似镜花泡影转瞬即逝,爱他也爱得小心翼翼。乍然之间身后贴了一块甩不脱的牛皮糖,加上那人毫无保留的一往情深,热烈到想要将两人一同焚烧殆尽共赴黄泉,疯狂痴癫得全无理智,然又小心翼翼,不舍伤他,即使怒到极致也怕他淋了雨的妥协迁就,这一切,他并非铁石心肠,全无感觉。 李唐在心里养着一只猫,傲慢地甩着尾巴,却被名为“方墨”的毛线团逗得心底发痒,忍不住探出爪子挠上一挠,好奇那人究竟可以为他做到什么程度。 他见识过无数虚情假意、翻脸无情,唯独没见过上穷碧落下黄泉的追随。这一回的方墨待他虚伪又漠然,当真还能如过去一般为他贪嗔痴三毒攻心吗? 若是可以…… 若是可以。 他太想要一块牛皮糖了,缠着他也好,关着他也罢,至少不用担心那人消失不见,就像是自己存在的真实性通过牛皮糖得到了确定。他一个不受拘束的人,也会想要尝尝世人口中所谓的情感,若找到这样一个人,他将把所有的感情都倾注给那人,爱情、友情、亲情,百分之百的情爱和精力都花在一个人身上,可算是一笔好买卖。 事业和感情都是一回事,想要谋求某份职业就投入所有工作的精力,想要一个一生一世的恋人便投注全部的爱意,到处撒网泛滥多情才是愚蠢的行为。 李唐没有想到他正好错过了领命前去捉拿人的秦柳。秦护法在升为左护法之前,乃是光明教刑堂堂主,掌管全教上下的刑狱。光明教被称为魔教,和它残酷的杀戮与折磨人的手段分不开,而秦柳堪称教中出手最为毒辣之人,除非是死人,否则没有她撬不开的嘴。 二十多年前,秦柳与前代圣女一同前往燕阳城寻找藏宝图,偶遇钟辞殊的亲生父亲,二人皆堕入情海。然而,于秦柳而言,别说是一个男人,没有什么能与光明教相比。当她发觉好姐妹背着她与心仪之人相会,秦柳深感遭到背叛,使计偷走半张藏宝图,令两人相互误会,又将失去贞洁还生了儿子的圣女诱骗回教,从前任教主那儿讨来权力,亲手对昔日同门痛下狠手。 圣女禁不住她的毒手,不过一年的时间便哀求讨饶,屡屡企图自绝。秦柳不愿让她死,但已然毫无折磨她的兴致,越是性格倔强的人越能让她兴奋,而一个涕泪横流、全无骨气的人实在让她提不起折磨的欲念,索性将圣女关在地牢里不再搭理。过了几年,秦柳百无聊赖,春日里突发奇想,回到燕阳城打算报复钟辞殊父亲,哪知钟洺修将人藏了起来,只得空手而归。恰逢前任教主离世,年幼的教主接过教中事务,带着全教归隐,秦柳稳当升了职,跟在方墨身边多年,浸染了一身笑里藏刀,如今瞧来温柔如水,实则内里早已经腐烂到根了。 秦柳原本还兴致勃发地以为钟辞殊会落在她手中,到时她套出藏宝图的下落之后,可要好好瞧瞧两位故友的孩子是否能在她手里挨过一年,不料教主忽而对那孩子来了兴趣,竟费心费力地想要骗取感情。她虽不悦,转念一想还有什么比被所爱之人欺骗更令人绝望? 幽夜里浮动着未明花木的薄香,秦柳纤细的玉指弹飞杯中漂着的茶叶,慢悠悠抬眸睇了睇被捆作一团的两个大汉,眯着眼浅笑盈盈打量两人脸上的淤青。 “依你们的意思,竟有人绕过客栈里的层层守卫,闯进二人房中,将他们打了一顿?”她温浅的声音轻柔婉转,却令站在两旁的护卫齐刷刷跪下。 “属下无能,请左护法惩罚。” “这两人可说了那人的样貌?” “禀左护法,因屋中漆黑,二人皆未看清那人是何模样,只说隐约嗅到糕点的香甜味,许是个姑娘。” 糕点的香甜味?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