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痕猛地站了起来,胸口剧烈起伏,死死盯着贺景,恨不得用目光刺透他的皮肉,看看里面是不是真的一点儿他林痕的痕迹都没有。 贺景目光冷漠高傲,一如当初在酒店,问他要么用一个床伴的身份留下来,要么就滚的时候,毫不留情的伤害,赤|裸裸的残忍。 林痕想转身就走,但脚下却仿佛生了根,贺景的眼神落在他身上,轻飘飘的,却砸的他五脏六腑都跟着颤动,痛得一动不能动。 脑海里所有的念头都被清空了,只一遍遍地重复:要不要走,要不要?要不要扯掉半身的血肉割掉大半个灵魂,残破地离开? 不不不能走。 走了,就没有了,就全都没有了,他还喜欢,他该死的还他妈喜欢!他不能放手!眼前的这个人是他的! 把林痕的挣扎痛苦尽收眼底,贺景适时地伸出手一只高贵的、仿佛最悲悯施舍的手。 林痕指尖颤抖,咬紧牙关,整个人绷成一张随时崩溃的弓。 贺景神色淡然,仿佛早已预料到结局,以至于连语气都缓和下来:林痕,我身边不差你一个,你和那些人比唯一的优点就是你听话,摆正你的位置,我会对你好的。 林痕闭上眼睛,麻木地抬起手臂,慢慢把手搭在了贺景的掌心。 对,他听话。 一个满心满眼都是喜欢的人,怎么可能不听话。 贺景瞬间笑了,林痕就是喜欢他,喜欢到压根离不开他。 手腕用力,贺景一下把人拉到水里,林痕猝不及防地全身上下湿了个彻底,下意识地扑腾,被贺景按到怀里,咬着他耳朵说:乖,陪我一会儿 睡觉时林痕被留在了贺景的卧室,腰上霸道地搭着一条有力的手臂,温热的掌心在肚子上、腰上一下下摸着。 半晌,贺景不高兴地说:你怎么又瘦了? 瘦了吗?林痕忙的都没时间注意这些,随口说:可能感冒了几天,没怎么吃饭瘦的。 贺景不满:你是傻逼吗,感冒就不吃饭,摸着一点都不舒服了。 瘦那么多吗?那我去客房吧。林痕也没想到能瘦这么多,边说边坐了起来。 贺景对另一半的要求一向很高,有一点不符合就绝对不碰,所以他一直坚持健身锻炼,保持在一个贺景喜欢的恰到好处的程度,不然按照他自己的喜欢,绝对会练得比现在还要A。 回来!贺景一把把他拽了回去,重新搂进怀里抱住,我让你走了吗? 感受着身后的体温,林痕微微挣扎着往枕头上靠了靠。 现在也没办法大半夜地找人过来□□,所以要跟他凑合一宿了。 明天开始让保姆给你送饭,全都吃了知道吗? 知道了。 第二天林痕一大早就醒了,是被热醒的,贺景体温太高,睡觉的时候还老喜欢从身后抱着他,两个一米八五以上身强体壮的大男生紧紧贴在一起,热度爆|炸。 今天是周六,不用上课。 贺景宿醉,现在还没有要醒的意思,林痕蹑手蹑脚地先下了床,洗脸刷牙准备吃饭。 楼下保姆已经把早饭都准备好了,贺景的父亲贺年很注重养生,所以给贺景挑的保姆做饭也都按照他自己的习惯来的。 早上是简单健康的清粥小菜,再准备一个鸡蛋,一块葱油饼。 标准的中式早餐。 林痕坐下盛了一碗粥,慢慢喝着,尝试捋顺脑袋里纷乱的思绪。 他和贺景,好像又回到了原点,之前的种种伤害、种种争吵都像是幻觉,但记忆里一下下砸在他身上的痛楚又是那么真实他有时候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盔甲,不然为什么这么坚强,无论贺景做了什么他都能抗住。 算了,这么久了,不是一直这么过来的。 他不知道他应不应该习惯,但他依旧是习惯了。 帮保姆一起收拾好碗筷,林痕打算出去溜达溜达消消食,刚走到门口就听见身后有动静。 你干什么去? 林痕回头,贺景站在楼梯上看着他,脸上看不出喜怒。 出去晨跑,头疼吗? 有点儿,贺景微微皱眉,按了按眉心,过来。 宿醉肯定头疼啊。 林痕走到他面前,贺景抱住他,鼻尖凑到他后颈,轻轻嗅着,两手捏着他的腰:吃饭了吗? 吃了,林痕有点痒,强忍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