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却是头回见着蒙哥儿这般阵势,着实被吓得楞在原地,半晌未反应得回来,还是凌宋儿开了口,“去取吧。” 落落这才往后院里头去。凌翊却仍是拦着蒙哥儿,“长姐累了,为何不就在慧安宫里歇息。” 蒙哥儿拧眉重重道:“我有话要问她。” 不知为何,凌宋儿竟是听得几分心虚,只好劝着凌翊,“我也三四日未见过驸马了,由得他吧,这里去东宫也不过一小段路。坐了一天,筋骨都僵了,散散步也好。” “长姐你这护着他,他可知道护着你?”凌翊多有为凌宋儿不值,方才蒙哥儿那副模样,着实和木南贵公子哥儿们不是一个路数的。 凌宋儿笑了笑,捂着他袖口子,将人往内院里头带,“你长姐夫自是护着我的。” “你早些回去歇着,明日一早还得去寿安宫请安呢。” “那,长姐你自己小心。”凌翊不情不愿皱着眉头,又望了一眼对面蒙哥儿。“你可得悠着她的。” 蒙哥儿这才收了方才几分着急,对凌翊拱手点头。方才见得凌翊随着丫鬟进去了后院。 落落捧着斗篷送了过来。蒙哥儿自接来给凌宋儿披好了,方才牵着她的手,往慧安宫门外去。小太监福新前头引路挑着灯笼,落落二人身后跟着。 走出来慧安宫门前的宫道儿,入了御花园。四处扑鼻清香,该是雨后又开了桂花。凌宋儿只觉得怡人得很,方才拉了拉他手臂,“你可闻见了?你们草原上,可是没得桂花的。” “嗯…”他声音重,答得却似是淡淡。 凌宋儿只几分奇怪,问起来,“这么晚来寻我,说是有话要说的。怎的出来了一路,也不听你说过话?” 蒙哥儿只道,“等回去屋子里,再说。” 凌宋儿也不知他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随着他。可他脚步吃紧,她便难跟得上,走得喘息几分,便想要休息。“你走得这么快做什么?我跟不来。” 方才要去寻着一旁的石凳坐下来歇会儿,身子却是一轻,整个儿被他背着去了背上。 她几分脸红。“这还是宫里头,被人见着了要笑话的!” “我自家的媳妇儿,我背着回家怎么了?” “……” 回来东宫,守门的近卫军见得蒙哥儿这般动作,果然忍俊。凌宋儿只好将脸埋着他脖子里,不稍让人看见脸上的绯红。回了屋子,方才被他放去床榻边上。 凌宋儿忙吩咐着一旁落落,“去打水来吧,该要洗漱歇息了。” 等落落出了门,蒙哥儿方才跟着她身后,一把将门反锁了。方才绕回来屋子里。他直做去圆桌旁木凳上,看着床上的人。 “成亲数月了,你可有都跟我坦诚相待?” 凌宋儿望着他几分惊讶,“今日说话怎的这么奇奇怪怪。” “何为坦诚相待?同床共枕这些日子,你还好意思问我么?” “……”他半晌无话。 凌宋儿却起了身,过来他身边的小凳子上坐着,又缠着他手臂抱着,“我且三四日未见得你了,一来便又是质问我。我可是哪里做错了?不对了?你都直跟我说了。这阵子光对付贵妃和史相心思便已经费得够重了,猜起来太累。” 蒙哥儿方才心头上的气火儿,瞬间被浇灭了大半。却忽的又肃然了三分,“穆惊澜今日带我去观星台了。” “观星台?师兄带你去那里做什么?”她方才觉着有些不对,观星台的星轨底下,藏着她的命盘,是师傅当年为她推演的时候造的。 蒙哥儿见她神色渐渐凝重,接着道:“所以我问,你可有什么事情是瞒着我的?” “师兄跟你说什么了?” 蒙哥儿面色沉沉,拧眉问她,“你早前非想着跟我纳妾,可是跟你那命数有关?” 凌宋儿却是几分不敢相信,幽幽道来,“他真告诉你了…” “他若不告诉我,你打算瞒着到什么时候?等着三年之后再跟我说么?” 梦中景象眼前闪过,那鬓白沧桑的蒙哥儿,病榻上奄奄一息的自己。她只觉得心疼难忍,自顾自捂着垂眸下来。蒙哥儿见得她心伤,忙一把扶住了人。“我不是要怪责你。”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