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着的规矩,“今日可还能算卦?” 凌宋儿颔首,“还有一卦。请进。”说着兀自拿起帐子,踮着脚尖挂上一旁帘勾。 男子未动,看着她等着她挂好帐帘,才跟着她进来帐内。 屋内有檀木清香,混着墨笔之气,绣架布匹上青绿山河七分壮阔三分秀美。眼前女子三缕垂髻弯在肩头,余下长发垂落腰间,一颦一笑皆是娇柔。 只见她弯身盘腿在案前座下,拿起笔来,抬眸问他,“你想问些什么?”有丝丝缕缕斜阳从小窗溜进帐里,柔光飞絮,衬得那张面庞明媚如春。 男子晃神了片刻,等凌宋儿再问了一声,才回过神来,“想看个面相。” 凌宋儿这才放下笔,起了身,走来他眼前仔细打量。又前前后后转了三圈,方才缓缓道。 “年少高额,印堂宽广,是家承富贵之相。” “只是,眉宇愁容,该是父亲期待甚高。好在,和母亲相处不错。” 顿了顿足,又看了看那人耳廓,“只可惜,手足不亲,身边虽有亲信,可都难以重用。” “额边高痣,是…” “是什么?”听她话语犹豫,男子接话问着。 “是…福气之相。” 他方才从阿布尔营帐出来,被父汗斥责答应跟赤岭通婚一事,心口郁结。王帐中和父亲的争拗,还在耳边回响。又被额吉支来这里。直到进来帐子,忽觉怡情,眼前人看着养心。“心意钱是三两银子?” 凌宋儿抿嘴笑着,伸手到他眼前:“是。可还有什么要问的?” 那人拿出银两,放到她掌心,却道:“能否再问个姻缘?” 凌宋儿手掌一合,微微蹙眉摇头,“姻缘算第二卦,今日卦数已满,明日请早。” 那人一笑:“公主是还在要我打哑谜么?” 凌宋儿这才退了两步,行了见礼,“大王子。” 那人亦是拱手弯腰一拜。“今日回营便在父汗那里,方才出来便来见公主。公主聪慧,原是早认得我了。” 凌宋儿这才起身笑了笑,“大王子气宇轩昂,与常人不同,自是容易认的。只是听闻大王子想看相,既是生意,宋儿便接下了。” 达达尔温和笑了笑,方才郁结已解,跟她逗趣儿更是舒畅。 芷秋从外头回来,见着两人相见礼拜,“大王子…来了?”芷秋连连作了礼,又走来凌宋儿身边扶着。 达达尔颔首,“不知公主明日可有空闲?达达尔好带你在部营里走走,再一道跟母亲去牧场,和她讨教牧羊之道。” “……”凌宋儿着实对牧羊没什么兴致,却又不好拒绝了,只好点头答应:“多谢大王子盛情。” 达达尔才又道,“那就先不打扰公主歇息,达达尔明日再来找公主。” 凌宋儿带着芷秋做了别礼,才让芷秋将人送了出去。 芷秋回来帐子,凑来凌宋儿耳边,“公主,芷秋可是没说错吧?” “大王子长得好看,虽不及赫尔真高大威猛,可即便放在木南也是一等美男子了。男人女相,那可是帝王的面相。” “你还懂得面相?”凌宋儿抬手刮了刮这丫鬟的鼻子,“多事!” “芷秋也就这么一说,阿布尔汗的长子,自然是要继承衣钵的。”芷秋拉了拉主儿的袖口,“公主,让那蒙哥儿自己闷葫芦去吧。公主还有得选。” 凌宋儿噗嗤笑了出来,“左右你都选好了,我还选什么?”说着指了指帐帘,“三卦算完了,今日大可闭门了。你去将帐帘撂下来吧。” 芷秋这才收了嘴,出去干活了。 趁着夜色深了,蒙哥儿握着那柄檀木小匣,走来凌宋儿营帐外头。他早托人去西边找了工匠,那白玉烟枪将将修好,方才他在帐子里看过,断口镶了一层金边,合得精致佛态。 想着该早让她知道高兴高兴,才趁着夜里避人耳目,找来了她的营帐。远远便能看到帐子里点着两盏M.bowuchiNa.COm